司徒龍楓應了,又問道:“筠兒那邊怎麼辦?她似乎對這小子過分關心了,要不要我旁敲側擊,提醒一下?免得將來不好收拾。”
司徒奇哲淡淡道:“不必了,一切順其自然吧。你回頭將‘千秋秘煉膏’送去頌海小築,希望他的傷能儘快痊癒。”
司徒龍楓和卓奇川均都應了,與雄奇煌一起離去,分頭佈置。
翌日上午真禪仍在昏睡中,盛西來率著十餘名部下如約而至。司徒奇哲在吟風軒設席接待,眾人分賓主落座。
盛西來開門見山道:“司徒掌門,老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特來有事相求。”
司徒奇哲在座椅裡欠身道:“不敢,卻不曉得盛老先生有何見教?”
盛西來低嘆了聲,道:“說起來難以啟齒。半個月前敝宮發生了一樁大事。其中詳情老朽也不方便細說,還望司徒掌門見諒。總之,是楊老宮主的嫡孫真禪犯下一樁忤逆大罪後連夜潛逃,我們奉老宮主之命一路追捕,誰知他數日前逃上瓊崖島後卻突然失去了蹤跡。”
司徒奇哲不慌不忙道:“盛老先生莫非懷疑,是我瓊崖山莊將真禪私藏了起來?”
盛西來笑道:“真禪和貴派素無交往,當然不可能託身投靠於此。但瓊崖島幅員遼闊,山高林密,他就地藏起來讓我們找不到,也屬情理之中。咱們遠道而來,人生路不熟,仿徨無計之下,才想到請託貴派協助查詢。”
司徒奇哲搖頭道:“盛老先生客氣,在下這便命人協助貴宮查尋真禪的下落。”
“多謝!”盛西來拱手一禮,道:“另有一事,也需麻煩司徒掌門。昨日敝宮四個手下奉老朽之命外出搜尋真禪蹤跡,卻一夜未歸。老朽今日清晨出門查詢,不意發現貴派的後山棕櫚林裡有打鬥痕跡,想必是遭了真禪的毒手。事發之處與瓊崖山莊近在咫尺,不曉得司徒掌門是否聽聞門下稟報?”
司徒奇哲道:“昨夜確有弟子來報,我也曾命人查探,卻也是一無所獲。適才聽盛老先生這麼一說,才曉得竟有此事。此人膽敢在我瓊崖山莊地界內行兇殺人,實屬狂妄。即便沒有盛老先生的請託,敝派也不會輕饒他!”
盛西來站起身道:“如此有勞司徒掌門了。只是此子性情古怪、魔功詭異,數日前連敝宮的尤護法也遭他毒手,被打成重傷。倘若貴派果真發現他的行蹤,還需多加小心。”
司徒奇哲起身相送道:“多謝盛老先生提醒,敝派定當注意。不知盛老先生下榻何處,如不見棄便請在敝莊中小住幾日。”
盛西來婉拒道:“司徒掌門盛情老朽心領,這兩日尤護法正在距此六十里外的三亞小鎮上養傷,如有訊息,可代為接洽。”走到門口,他忽然側目問道:“司徒掌門,不知瓊崖島上可有狼?”
司徒奇哲微微一怔道:“瓊崖島上多是荒山野嶺,有野狼出沒也不足為奇。只是在瓊崖山莊左近,已經有許多年未曾見過狼蹤。”
盛西來點點頭,意味深長道:“那就好,那就好。老朽告辭,不勞司徒掌門相送。”
當下司徒奇哲送走盛西來一行,雄奇煌迫不及待道:“師兄,盛西來為何剛才陰陽怪氣地問有狼沒狼,他什麼意思?”
“子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司徒奇哲低哼道:“他是警告我們不要養虎為患。”
◇◇◇◇
在盛西來登門拜山後的第七個晚上,司徒龍楓不辱使命悄然歸來。但他究竟在中土仙林探聽到了什麼,卻是諱莫如深。甚至連司徒筠都不清楚。
又過了半個月,滅照宮的人馬終於陸續撤離瓊崖島。盛西來行前還專程登門告辭,言語神情依舊是客客氣氣,綿裡藏針。
很顯然,盛西來不是傻瓜。假如滅照宮在瓊崖島揭地三尺大搜了將近一個月都未能尋到真禪的半點蹤影,那這少年惟一的藏身之處業已昭然若揭。
可惜他沒憑沒據,也只能明白不了糊塗了。如若真格地撕破臉皮,除非楊惟儼願意興師動眾,萬里遠征瓊崖,否則他也毫無把握在與瓊崖劍派的正面衝突中討得好處。
然而經過了雄遠峰和長白山兩次正魔對決,滅照宮亦是元氣大傷,為了一個逃亡的真禪,是否值得大動干戈,也著實需要楊惟儼費番思量。
就這樣,隨著滅照宮部眾的離去,瓊崖山莊重新恢復了平靜。
真禪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拆下了夾板和繃帶,偶爾也能在山莊裡走走。
這天傍晚他運功醒轉,一陣莫名的煩躁。隨著魔功日益精深,已突破到第五層的“天之哀”境界,這種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