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越沉,邵氏身後的王福生家的卻越聽越心驚,心想這紅梅可真是個吃肥了膽的白眼狼,背後說主子是非被人聽見倒罷了,還去打人家的丫鬟,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縱有天大的不滿,主子也是主子,奴婢也是奴婢,這回誰還再保她就真的是吃錯藥了。
陳嫻雅更是哽咽不止,“女兒雖然感謝紅梅的提醒,否則女兒也想不到將轉運符送給哥哥,可她們一起打怡趣院的丫鬟卻是女兒不能忍的,縱然她是王娘子的親戚,可女兒好歹也是母親生的,女兒沒臉也是母親沒臉!”
王福生家的冷汗都出來了,陳嫻雅直接指出紅梅是她家的親戚,這是明擺著要拉她下水,趕緊上前兩步,跪倒在邵氏腳下,“夫人,大小姐息怒,紅梅這賤婢實在是可恨,上次輕饒了她,竟然還不知悔改,求夫人立即將那群膽大妄為的賤奴打了板子,趕出府去!”
陳嫻雅突然看著王福生家的破泣為笑,“原來紅梅是可以打了板子趕出府去的,問雲趕緊去叫水仙她們不要抽她們耳括子了,王娘子要趕她們出去呢!”
邵氏,王福生家的,包括袁氏與榻上的陳莫渝一下子沒跟上陳嫻雅的節奏,邵氏忍不住嗔怪道:“你這孩子,多大點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以後遇到這種奴才直接來和我說便是,你是尊貴的小姐,叫人去打幾個奴才胚子沒的髒了你的手!”
王福生家的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她不在乎紅梅幾個是被打耳光,還是被趕出府去,重要的是邵氏竟然不讓在廚房受了委屈的陳嫻雅去找身為大廚房總管的她,而是直接去找邵氏自己,更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這是對她明顯的敲打,而這一切的沒臉卻是因為那個都算不上親戚的紅梅,王福生家的恨不得將紅梅一巴掌抽死。
然而王福生家的難堪還沒有結束,門外又跑來一名慌里慌張的小丫鬟,“夫人,水仙帶人與王三姑娘打起來了!”
王福生家的一聽差點沒雙眼一翻嚇暈過去,怎麼又扯上自家那個沒長腦子的三丫頭了?“你說清楚些,我家那丫頭怎麼會與水仙打起來?”
小丫鬟本是大廚房做粗使的,見到王福生家的發話,積威之下竟然縮著頭不敢再開口說話。
邵氏冷笑一聲,“我不過歇了幾日沒過問大廚房的事,這大廚房便如此熱鬧了,王福生家的起來帶路,今日我正好得閒,便帶大小姐去看看你家的三姑娘吧!”
邵氏又回頭囑咐了陳莫渝與袁氏一回,讓他們將轉運符收好,千萬不可損汙,才拉著陳嫻雅,帶了琉翠青果等丫鬟婆子徑直往大廚房去。
☆、044處置
糕點房內,水仙幾個並沒有佔到便宜。一開始王三姑娘便被倚雲撲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那三個縮在灶間的婆子原本想著拼上挨幾耳刮子讓怡趣院的人消了火氣,這事便算了結了,卻沒料到王三姑娘也被打了,想著王福生家的最寵這個三姑娘,若她在糕點房吃了虧,王福生家的必秋後算帳,那日子也是不好過的,只好咬牙參戰,好歹也得將王三姑娘救出來。這樣一來,紅梅那邊便有了三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怡趣院的幾個女孩子便有些抵擋不住了。
所以當邵氏一行趕到糕點房時,正好看到王三姑娘與一個婆子揪著四惠的頭髮不住手的抽耳光,四惠的臉高高腫起,衣衫也被撕碎,已然昏厥過去。
“哇”陳嫻雅抱著邵氏大哭,“母親快救救她們!”琉翠見到自己妹妹的慘狀,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大丫鬟的矜持,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打得如火如荼的兩派人馬如同被冷水澆頭,立刻自動分開,水仙幾個哭著去扶癱軟在地的四惠,苟婆子與陳婆子趕緊跪倒在地不敢做任何辯解,卻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陳嫻雅。
王三姑娘此時已經清醒過來,立即意識到這回禍闖大了,大到恐怕連她娘都已經兜不住,也趕緊跪了下來,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紅梅自知這一回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反倒鎮定下來,也緩緩地與三個婆子跪了。
邵氏冷冷地掃了地上眾人一眼,突然對陳嫻雅說道:“嫻兒,這事母親便交給你處置了。”
陳嫻雅擦了擦眼淚,也不推辭,低頭稱是。
“來人,先將受傷最重的四惠抬回院子請郎中醫治,再把水仙幾個辦事不力的丫鬟關進怡趣院的柴房,等候我的發落。”陳嫻雅挺著胸膛,板著小臉,字字鏗鏘地吩咐道。
邵氏微微點頭,主子是天,奴才是泥,做主子要有做主子的氣勢,做奴才也要有奴才的自覺,不管主子做得再錯,奴才也只有遵從的份。只要陳嫻雅不怯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