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敢做便達到了邵氏幫陳嫻雅這位痴傻了多年的大小姐立威的目的,否則今日有紅梅這種不畏死的奴才欺負陳嫻雅年幼,將來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個,甚至更多不開眼的奴才跳出來為難她。如今在邵氏心裡,兒子陳莫渝已經半殘,這個唯一的女兒便重要起來,說不定將來陳家的門楣都得靠她撐起,邵氏決定從現在起便教陳嫻雅如何管家理事。
琉翠腦子裡閃過許多念頭,最終也只能深深地看一眼陳嫻雅與四惠,不好有其他動作。王福生家的見邵氏居然將此事交給陳嫻雅處置,心下反倒鬆了口氣,想著邵氏到底還是給她臉面,陳嫻雅只是個八九歲的小姐兒,頂多拿紅梅幾個出出氣,這事便算過去了。
陳嫻雅的目光又落到紅梅身上,“你從前服侍了我幾年,一開始我並不打算將事情鬧大,只想給你一個教訓便成,誰知你又與我的人打成一團。我也不再問你們是如何打起來的,我只知水仙幾個是奉我的命來的大廚房,她們被打,相當於我被打,因此無論如何我也容不得你了。紅梅也到了配人的年紀,咱們家中在南邊有莊子,讓管事的幫她尋個莊子上的奴才嫁過去吧。至於這些在府中當差多年的婆子居然也會做出這種欺主之事,為了陳家的家風,更是不能留,找人牙子來,不要她們的身銀,只要求將她們帶去北邊賣掉便成!”
紅梅幾個先是傻掉,然後是嚎啕大哭,她們以為最多便是打了板子被趕出府去,沒想竟是遠賣,她們不是陳家的家生奴才,便是家人親戚都在揚州,這一招的確比要了她們的性命還狠。
一個婆子爬到邵氏面前求情,邵氏冷冷地吩咐道:“我早已經說過這事由大小姐處置,你們是沒聽到我說的話,還是仍然欺大小姐年少,不配當你們的主子?將這個婆子拉出去再打十板子!”
紅梅幾個癱軟在地連號哭都忘記了,便有婆子上前將幾人拽起來推了下去。陳嫻雅又將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三姑娘與站在邵氏身旁的王福生家的身上,王福生家的雙膝竟然一軟,也跪倒在地。
“王三姑娘雖是家生子,卻沒有在府中任差使,竟然也能跑到府中來與人打架,看來是你娘將你慣得狠了,你自有你的父母管教,我這裡也不好罰你,王娘子你縱然能幹,可將陳府的大廚房,當作了你王家的後花園,你家的女兒與親戚可以在大廚房想編排便編排誰,想打誰便打誰,你這廚房總管恐怕也不好再做下去了。”陳嫻雅又回頭對邵氏說道:“母親,女兒這樣處置可妥當?”
邵氏讚許地點頭,看向震驚的王福生家的,“王福生這幾年替老爺辦事是越來越忙,你也成天地在府裡服侍我,如今看來是你家中沒有當家主事的人,子女缺乏必要的教養才有今日的笑話,這也是我的疏忽,為了讓王福生更加安心地為老爺辦事,以後你便回家教養子女,不用再進府做事了。”
王福生家的知道邵氏要為陳嫻雅立威,此刻求情也沒有用,只好臉色灰敗地磕頭道:“謝夫人,大小姐體恤,奴婢回家一定好好管教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決不讓她再踏入府中半步!”
王福生家的拉起地上胖女兒,垂頭喪氣地離開,王福生如今已經是陳壽源跟前最得臉的管事,這幾年也很賺了些錢,王家不缺她在府裡掙的那幾個錢,她看重的是臉面,男人是外院總管,女人是大廚房總管,除了陳家幾個主子,下人中就數他們兩個最有臉面,如今卻為了個紅梅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話,王福生家的不敢怪邵氏與陳嫻雅,也不怪自己闖禍的女兒,反倒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紅梅頭上,想著若不將紅梅整治得死去活來她便不是娘生父母養的。
廚房的秦娘子上前來請安,邵氏揮手道:“今日暫且放過你們的放縱之責,以後大廚房便交給大小姐打理,有什麼事你們便去尋大小姐拿主意,大小姐拿不定主意的自然會來問我!”
滿室皆驚,唯有琉翠神色不動,邵氏最看重的便是她生的這兩個兒女,如今陳莫渝前途未明,邵氏開始著手培養與教導唯一的嫡女再正常不過,現在看來四惠陰差陽錯,倒是奔了個好去處。
☆、045談心
怡趣院內,瓊娘花了十兩銀子向給四惠治傷的郎中單獨購得三瓶活血化淤的特效藥膏,讓受傷的水仙她們互相幫著塗抹,自己則來到正在書房內看大廚房帳本的陳嫻雅跟前擔憂地說道:“怎麼會想起讓你一個八九歲的小姐兒管大廚房?那裡可是府中最亂的地方。”
“我猜她是對文華居那個有些絕望了,因此想提前將我培養起來,將來自然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至少侍郎的女兒還是不愁嫁的,再則是想著你在廚房做了幾年,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