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低聲交談。李副市長想退出來,田敬儒叫住了他,回頭對江源說:“江總,那件事咱們改天再談。”說罷親自送江源出門,在門外又與江源嘀咕了一陣。
某日某時,市政協的楊副主席去田敬儒的辦公室彙報工作,一進門也發現了田敬儒正與江源低聲交談。楊副主席想退出來,田敬儒叫住了他,回頭對江源說:“江總,這件事咱們先說到這兒,改天找個時間再接著說。”說完親自送江源出門,在門外兩個人又嘀咕了一陣。
某日某時……
夠了,何繼盛的腦袋都聽大了。田敬儒與江源究竟談了些什麼,他無從猜想,但他感覺到江源的屁股正在向田敬儒的板凳上傾斜。
說來政治也是一場遊戲。像小孩子賭氣一樣,何繼盛也大張旗鼓地到利華來了一番視察,並且也屏退了左右,與江源單獨密談了一個多小時。
他們是真正的密談。
“聽說你最近和田敬儒過從甚密,怎麼回事?”
“不太密呀,也就……兩三回吧。”
“能不能說說,他都跟你談什麼了?”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他找我就是談談排汙裝置改造的事。”
“就談這個?”
“對了,還有一次是談國外綠色和平組織的事。”
“這麼簡單?”
“這有什麼複雜的?”
“你不會有事瞞著哥們兒吧?”
“說哪兒去了?我瞞我爹也不能瞞你呀!”
“對姓田的,你得加點小心,別讓他利用了。”
“對誰我都得加小心,誰也別想利用我!”
“嗯?”
江源笑笑,加了一句:“不包括你。”
嘴說不包括,心裡已經包括了。這一點,何繼盛聽得出來。但他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由此生出了一叢亂草,草叢裡究竟藏著蝴蝶還是蜈蚣,還需要時間去分辨和驗證。
《市長何繼盛到利華紙業有限公司檢查指導工作》的新聞同樣出現在了清凌各個媒體的頭條位置。而何繼盛與江源單獨密談的一個多小時,同樣成了媒體不能報道也無從報道的空白。關於這段空白的傳聞也同樣傳進了田敬儒的耳朵裡。
不同的是,田敬儒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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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 第十三章(1)
一連幾天,曹躍斌的心情始終處在焦躁氣惱當中。
因為連日陰雨不見陽光,曹躍斌辦公室的花花草草們都提不起精神,一朵朵的花兒,一枝枝的葉兒,全都打著蔫,彎著腰。曹躍斌靠著沙發,在心裡跟花草對話:這世上也就只有你們懂得我的心,真心陪著我。我心裡難受,你們跟著打蔫;我情緒激昂,你們跟著伸展。仔細想想,這世間的萬事萬物,就數人最無情無義。用得著、求得著的時候千千萬萬都是好,恨不得給你提鞋洗腳;轉過頭用不著了,使喚不上了,又恨不得把你碾到地底下,踩成粉末。真不如你們這些花花草草,記得我天天給你們澆水剪枝,忠心耿耿地陪著我。
咔咔作響的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停在了曹躍斌的辦公室門前。
接連響過幾陣敲門聲,曹躍斌才說:“請進。”
進來的是滿頭金髮、人高馬大的“小洋人”。曹躍斌心裡壓住的火氣騰地躥了上來,沒抬屁股,右手按住額頭,作出一副頭痛的模樣,說:“來啦,隨便坐。”
金貝貝裝作沒看出曹躍斌的冷淡,湊到他身邊坐下,問:“曹哥,今天怎麼了,不舒服了?是不是感冒了?”
曹躍斌指指頭部,說:“疼……就這兒疼!讓人氣得頭疼了!”
金貝貝笑嘻嘻地說:“誰敢氣我們的曹部長?膽子可真不小!就不怕曹哥率領清凌的宣傳大軍予以征討?”
曹躍斌哈哈一樂,指著她說:“除了你還有誰敢氣我?”
金貝貝一愣,說:“我?我可不敢!我心疼曹哥還心疼不過來呢。不過,我知道是誰氣著你了。她不光氣著你了,也把我氣得夠戧。”
曹躍斌說:“你這張嘴啊,一定是託生前喝了孫猴子的尿了!”
金貝貝說:“曹哥,別拐彎抹角罵人啊,我可沒得罪你!”
曹躍斌說:“得,我可怕了你們這些駐地記者了。你瞧瞧我都讓你們這幫記者折磨成什麼樣了?鋪天蓋地的《黨報為什麼要“閉嘴”?》,全是你們駐地記者的傑作!”
金貝貝說:“她是她,我是我,我什麼時候寫過清凌一個不字?什麼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