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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弒君

宿怨——

卻是叫人的心裡怎麼都覺得難以置信的。

哪怕是事實擺在眼前,在真的尋到兩人的屍首之前,都會覺得要下定論還早。

畢竟如果此事真的可以輕易了結的話,他們兩人又何至於彼此掩藏了這麼多年,都對彼此如臨大敵一般的防範?

褚潯陽也知延陵君說這話並非就只全是為了安慰她,便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前面御林軍是要將那些磚石一塊一塊全部移開的,的確是帶起了很重的土灰。

褚潯陽想了想,還是反握住延陵君手,拉著他又往後避開了一段距離,只遠遠的看著。

彼時已近日暮。

宮牆很高,殘陽西墜,雖然還未曾全部隕落,但是從這裡看過去,卻只能見到那宮牆上方一片殘紅的雲朵倦怠的飄著。

這樣的氣氛這樣的風景,看在眼裡,就叫人心裡更多了幾分悵惘的滄桑。

褚潯陽有些厭惡的收回目光,繼而仰頭去看延陵君的臉。

看著他彷彿天然含笑的眉眼可唇角,心裡才剛升起的浮躁之氣便跟著消退了下去。

不自覺的,褚潯陽的唇邊就也跟著翹起一個不太明顯的笑紋來。

延陵君望了她半晌,本來是在等她發問的,可是等了半天卻又見她露出這樣不合時宜的表情來,便是忍禁不禁的輕笑出聲,道:“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褚潯陽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對著他失神許久。

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換做別的女子,多少都要覺得不自在,她卻全不覺得,更是眼眸一彎,往後走了一步,直接撲入他懷裡靠著,雙手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

延陵君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只就敞開了胸膛任由她靠著。

褚潯陽把臉貼靠在他胸前的意料上蹭了蹭。

延陵君就更是哭笑不得。

他無奈的垂眸看下來。

剛好褚潯陽也抬頭去看他。

兩個人的目光一觸,褚潯陽就扯開嘴角笑了,細語呢喃的輕嘆了一聲,“有你真好!”

她但凡不是不懷好意的時候,那笑容裡面就帶著十二分的純粹。

延陵君看著閃爍明亮的眸子,再看她這孩子氣一般的舉動,心中便是如暖風過隙,熨帖柔軟的一塌糊塗。

“呵——”他低低的笑了一聲,這才抬手壓在了她的背上道:“馬上就要天黑了,還等嗎?”

“嗯!”褚潯陽道,靠在他懷裡,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描摹著他衣料上面深深淺淺的紋路。

延陵君也不試圖勸她什麼,只扯了身上輕裘將她一併裹住,任由她靠著。

天黑的很快,短短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已經漆黑一片。

有褚潯陽親自坐鎮,那些御林軍分毫也不敢懈怠,去取了火把過來照明,繼續在廢墟上面挖掘。

褚潯陽被延陵君裹在懷裡也不覺得冷,靜靜的窩了會兒,忽而聽她漫不經心的輕聲問道:“你說——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問題,盤桓在心裡許多日子了,這一刻出口,她卻刻意的用了種漫不經心的語氣。

說是不在意,不想知道,可到底——

她也還是將此時完全徹底的放在心上了。

“想知道了?”延陵君垂眸看下來。

褚潯陽點在他胸前的手指驟然頓住,她的反應並不強烈,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自延陵君懷裡推出來,仰頭對上他的視線,反問道:“你知道?”

兩個人,四目相對。

延陵君看著她,搖了搖頭,轉而又道:“你若想要知道,晚點我們去找蘇卿水?”

李瑞祥的種種,適容應當是全部瞭若指掌的。

褚潯陽聽了這話,卻只是半真半假的笑了笑,沒有再接茬。

有些真相,不能視而不見,但也越是接近就越是叫人望而卻步。

*

因為有褚潯陽和延陵君擋住了御林軍,蘇逸並沒有遇到阻礙,帶著適容直接翻出宮牆離開了。

上一回他離京而走,緊跟著就趕上東宮出事,皇帝完全顧不上他,延陵君又仿照他的筆跡遞了摺子陳情,推說他是有點急事要離京一趟,皇帝不得空追究,是以到了這會兒反倒是相安無事。

蘇逸帶著適容回了自己的府邸,打了水給她淨臉,又取了藥酒和繃帶給她處理好手上的傷,一切整理妥當了,也已經是日暮時分。

屋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