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正在往這邊來,走!”蘇逸道,也不多言,只拽了她就走。
適容被他拽著走了兩步,倉促間回頭,看著身後狼藉一片的冷宮廢墟,頓覺又是一種天崩地裂般的感覺。
她方才凝滯了一瞬的眼淚頃刻間就再度奪眶而出,又再用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甩開了蘇逸的手。
“我不走!”她怒聲說道,踉蹌著又再轉身要往那廢墟里面奔。
御林軍正在快速逼近,甚至於雜亂的腳步聲都隱約可聞。
“你瘋了?”蘇逸見她如此的冥頑不靈,也是惱羞成怒,又再一把將她拽了回來,沉聲怒吼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不要命了?”
適容卻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直接又去掰他的手指。
這邊兩人正在糾纏不清的時候,後面褚潯陽和延陵君也剛好摸索到了密道的出口,恰巧是先那些御林軍一步趕到。
見到這裡適容不成人形的樣子,兩人的心立刻就跟著涼了半截。
褚潯陽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不免怔愣了一瞬。
延陵君則是倒抽一口涼氣,不過他卻還能定住心神,往前走了一步,看著蘇逸道:“卿水!”
“是火藥。”蘇逸道,眼見著後那院子外面御林軍就要趕到,也再顧不得許多,直接趁著適容沒有防備,一個手刀將她砍暈。
“你先走了吧,這裡我來善後。”延陵君道,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
“嗯!”蘇逸點頭,也不誒話,直接將適容往肩上一扛,足尖輕點,轉身就翻過一道院牆,飛快的隱沒了蹤影。
“延陵——”褚潯陽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想著李瑞祥極有可能要就此長埋地下,心裡也是一陣窒悶,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心頭,莫名的壓抑又苦澀。
她雖然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是很顯然,對方若是就這麼殞命,裡面必定是有她的責任的。
“沒事!”延陵君道,握了她的手,地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也容不得兩人再多言,後面御林軍等人就從院外湧了進來。
“郡主,延陵大人!”一名領頭的校尉上前行禮,看著前面的廢墟,慢慢疑惑,“奴才們聽到這邊有響動,這裡是——”
“有刺客意欲對陛下不利,李大總管追兇到此,出了意外。”褚潯陽飛快的收攝心神,也不廢話,直接命令道:“還不去把東西都搬開救人?”
整個宮殿都被震塌了,李瑞祥又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那些侍衛卻都也不敢直言。
“還不快去救人!”那校尉一招手,御林軍不敢懈怠,趕忙過去幫忙,搬動磚石的時候眼前塵土飛揚。
那人便是略帶了幾分討好的對褚潯陽道:“郡主,這裡的煙塵大,要不您先回避一下,這裡一有訊息,奴才即刻去報予您知道?”
哪怕明知道李瑞祥是凶多吉少了,褚潯陽這個時候也是不能離開的。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那人一眼,道:“你做你的事情就好,本宮在這裡,又礙不著你什麼事兒。”
那人聽她的語氣不善,心頭不由的一緊,略有尷尬的提醒道:“奴才過來這邊的時候聽說皇上受了重傷,郡主是不是——”
即使皇帝再怎麼重用李瑞祥,但是和皇帝本身比起來,李瑞祥這區區一個內侍總管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那人也本著獻殷勤的態度,殊不知皇帝的死活褚潯陽是半點也不在乎的。
她只漠然的看了那人一眼,卻是冷冰冰反問道:“那又如何?”
那校尉被她噎了一下,嘴巴張了張,一時間竟是全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再看她的神情著實不悅,哪怕是有滿肚子的疑問也問不出來了,只能轉身避開,急匆匆的過去幫忙。
彼時已經是下午。
褚潯陽就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一站就是一個時辰,連半步也不曾挪動、
延陵君不時的側目去看她清冷又毫無情緒流露的面孔,卻是滿心的無奈,探手將她的一隻手拉過來,裹在了掌中。
指尖上傳來的絲絲暖意讓褚潯陽逐漸回過神來,她這才自遠處收回目光,看向了延陵君。
“李瑞祥的為人我知道。”延陵君道,牽動唇角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他不做無把握的事,也不見得就會有事。”
也不是說他就是有多樂觀,只是麼——
李瑞祥和方氏這兩人都非等閒,若說是兩人真就這麼容易就死在一處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