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映紫問道,心裡卻是十分明白,這個長成,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不必浪費時間了。”延陵君搖頭,微微一笑,舉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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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當天的早朝之前特意命人秘密將關押在天牢裡的蘇逸提出來,在御書房裡見了一面。
當時他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李瑞祥在身邊,誰也不知道他替了蘇家的既定死囚犯到底意欲何為。
半個時辰之後的早朝上也是一切如常,也沒聽他提此事。
而當天傍晚,夜幕初臨之時,蘇逸卻已經在一隊喬裝過後的御林軍的護衛之下從北城門秘密出城,快馬加鞭奔赴北疆。
因為情勢危急,他們這一行人走的很急,直至次日一早才在沿路的一處簡陋的茶寮裡歇腳兼用早飯。
隨意手裡抓著包子慢慢啃,心裡卻是頗為無奈——
皇帝對他分明就只是存了利用之心,說是要他協助太子平定北疆的戰事,卻又以事態嚴重暫時不宜公開為名,並沒有正式的認命下來,並且以保護之名派來護送他的侍衛——
竟然直接讓公眾御林軍指揮使梁旭帶隊!
名曰保護,實則——
說是監視和控制才更合理些吧!
這樣想著,蘇逸就忍不住笑了笑,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裡,剛要起身招呼眾人繼續趕路,目光不經意的一掃,卻是瞧見斜對面的小樹林外面拴著的幾匹過路客商的馬匹當中一匹棗紅馬的馬背上搭了件十分眼熟的竹青色的衫子。
“二公子,要啟程了嗎?”梁宇見他放了筷子,就問道。
“哦!”蘇逸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起身彈了彈袍子,“我去方便一下,你們先準備吧,現在耽擱不得,大家辛苦一點,儘早趕路。”
“好!”梁宇應了,又讓那茶寮老闆包了寫饅頭餅子帶著路上充飢,一邊吩咐人手準備。
蘇逸閃身進了林子,往裡走了一段,直到確定外面的人看不到了才止了步子,目光警覺敏銳的四下裡一掃。
這一掃之下,耳畔忽有一道風聲掠過。
他負手而立,只側身一避。
一道冷鋒擦著他額角堪堪錯了過去,銀色雪亮的刀鋒一閃,截斷他額上幾許碎髮,紛紛揚揚的墜落。
“你這人還真是不小心,就不擔心是陷阱嗎?”褚潯陽隨手將短劍收入劍鞘,笑眯眯的打趣,“本宮現在都開始要忍不住的擔心,這一次把這麼大的籌碼壓在你身上會不會被你坑死!”
蘇逸抬手摸了摸額頭,款步往她面前踱去,卻也是半分也不介意的閒適笑道:“多少人都在上天入地的找你,郡主你卻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等著半路和蘇某巧遇?我這當真是榮幸之至!”
褚潯陽瞥了他一眼,也懶得和他鬥嘴,稍稍正色道:“我過來是特意提醒你一句的,路上小心些,雖然陛下那裡替你掩藏了行蹤,但是也難保別人就一定不知道,這一路上——怕是太平不了!”
說著,就別有深意的側目往樹林外面看了眼。
蘇逸也不由的斂了神色,微微凝神看著她。
褚潯陽也不說別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塞給他,“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提前多點準備總是好的。我父親那裡,屆時他會全力配合你的,不過那邊原來的主帥雖然不成氣候,也畢竟是在那裡盤踞幾十年的,在軍中的威信和地位都是有的,你們小心一點兒。”
“知道了!”蘇逸點點頭,也沒問那瓷瓶裡是什麼東西,就直接把東西揣懷裡了。
“你都不問那是什麼?”褚潯陽詫異道。
蘇逸這才似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就將那瓷瓶掏出來,直接迎面又朝她拋了過去,笑道:“喂,你給鑑別一下!”
褚潯陽的心跳猛地一滯。
蘇逸將那瓷瓶拋起的有些高,直接從她頭頂飛了過去,而那瓶子也不曾落地。
“想知道,你自己吞一口試試!”有人冷嗤一聲,似是橫手將那瓶子接了,轉手又拋了回去。
蘇逸接回去,重新將那瓶子往懷裡一塞,這回就當真是幸災樂禍的露齒一笑,然後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褚潯陽愣在那裡片刻,回過神來要移步的時候,一轉身,眼前已經被人橫臂一攔擋住了去路。
她垂眸看著那人竹青色的半邊袖口,眉頭使勁的皺了起來。
“還想去哪兒?”延陵君問道,手掌往旁邊的樹幹上一撐。
褚潯陽這才緩慢的抬頭去看他的臉,“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