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這裡?”
“這個時候,你哪裡會有什麼心思到處去閒逛?”延陵君道,無奈的撥出一口氣,唇角彎起一個弧度,抬起另一隻手蹭了蹭她的臉頰。
褚潯陽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
延陵君順勢站直了身子,跟過來要去牽她的手,“還鬧什麼彆扭呢?這兵荒馬亂的,你還這樣到處亂跑?”
褚潯陽的手指被他攥住,遲疑了一下,沒有動。
延陵君唇角翹起的弧度卻是愈發的明顯了起來,彎身下來,平行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道:“南方和北疆的戰事一時半刻的都消停不了,你父親和哥哥都不在呢,還彆扭什麼?”
褚潯陽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他,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皺著眉頭看他,“你還是決定要留下來?”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呢!”延陵君笑笑,調侃道:“前天夜裡我進宮去給你們那位皇帝陛下診脈,你若還要覺得為難,不如我們也走一走捷徑?趁著現在東宮無人主事,就把事情辦了,米已成炊之後,你哥哥就是再不高興見到我,總也不能看著他的寶貝妹妹休夫再嫁吧?”
他的這番論調,即使明知道是玩笑,褚潯陽也忍不住的黑了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延陵君這才又笑了,探出雙臂將她收攏入懷,輕輕抱住,下巴抵在她發頂蹭了蹭道:“既然你為難,那我等著你就是,了不得以後見到你那哥哥,我都繞道走就是了。”
褚潯陽聞言,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抬手推了他一下,“說什麼呢?哥哥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平時的褚琪楓溫文爾雅翩翩君子,卻唯獨在針對延陵君的這件事上會這麼完全的失控。
這件事,似乎已經演化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延陵君見她笑了,也才放心,牽了她的手往外走,“走吧,我不能出來的太久,天黑之前得趕回去。”
褚潯陽當時離開,的確是有部分賭氣的因素在裡頭,不過眼下的這個情況,她卻十分清楚,並不是她可以肆意亂來的時候。
褚易安和褚琪楓都處於前線的戰局當中,半點不能分心,她走後就找人給褚琪楓送了信回去的,只是延陵君走的太急,並沒有等到。
這個時候卻確實是不適合她流落在外的,哪怕延陵君不找來,見過了蘇逸,她原也是準備回去的。
兩人從樹林裡出來的時候蘇逸一行已經離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本來也就只供沿路經過到底客商歇腳之用,這會兒茶寮裡就只剩下寥寥數人。
只是那外面停靠著的一輛明顯是富貴人家的馬車引起了褚潯陽的主意。
褚潯陽駐足,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正巧那車上的人下來,卻是個錦袍玉帶的翩翩佳公子,鳳目挺鼻,金冠束髮,著一身顏色濃烈的大紅錦袍,應著清晨的陽光,刺的人眼花。
下車的時候他的唇角噙了絲笑,頗有幾分不羈的味道,莫名的,褚潯陽只覺得這一幕場景似是分外熟悉,再轉念一想——
這人笑容之間那種風流姿態赫然就是延陵君所擅長的。
只是相較於延陵君的雅緻從容,此人的氣場卻要更加張揚一些,甚至略帶了幾分輕浮的味道。
這裡是北上北疆邊塞之地的必經之路,而且又不是官道,一般的富貴人家都不會從這裡經過。
褚潯陽抿著唇角略一思忖,那人似乎也是被人長時間的盯著看而有所警覺,也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來。
褚潯陽才要迴避視線,延陵君握著她手腕的手卻是突然鬆開,就勢往她腰上一卡,抱了她,在褚潯陽反應過來之前就將她扔上馬背,自己也跟著跳上去。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只在瞬息之間。
“駕!”褚潯陽只來得及聽到頭頂他一聲斷喝,隨後就是耳畔生風,隨著座下戰馬賓士了起來。
古道上揚起一片細碎的塵土飛揚。
那人手裡握著把摺扇,透過煙塵看著遠處完全含糊不清的人影,眼底的顏色莫名一沉,突然輕輕的嘆了一聲。
他的隨從跟過來,狐疑道:“殿下,您怎麼了?”
“哦!”男子這才從遠處收回目光,含笑的拿扇骨敲著掌心,慢慢道:“前段時間去看君玉,他不是一直稱病嗎?最近國中可有訊息?他回去了?”
“沒!”那隨從回道:“說是痼疾發作,被鬼先生接走了,前幾日屬下還特意飛鴿傳書,讓那邊有訊息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殿下知道!”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