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他也是十分客氣,連連道:“不敢不敢!不知道大總管深夜到訪——”
“是有點急事。”李瑞祥道,從懷裡掏出那張藥方遞過去,“延陵大人回京了,方才剛去給皇上診了脈,也留了方子下來,你給看看,他這方子能用嗎?”
楊承剛聞言,臉色就是唰的一白,似乎瞬間都有些六神無主的了起來,面色僵硬的變了幾遍,最後才有些惶恐道:“皇上那還是堅持——”
“嗯!”李瑞祥點了點頭,眉頭也是憂慮的皺起,失神了一下,就又飛快的穩住情緒道:“你給看看,兩種東西會不會相沖!”
“是!”楊承剛應了,眼睛盯著那藥方卻是明顯的心不在焉,遲疑再三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道:“大總管,您還是再勸勸皇上吧,拿東西——危急時刻用來保命是良藥,可若是天長日久的用下去,微臣恐怕——”
“若是能勸,今天咱家也不同來找你了。”李瑞祥看了他一眼。
楊承剛素來都知道李瑞祥對皇帝的事情上心,見他的口風把持的如此之嚴就知道真的拗不過皇帝,心驚之餘也只能是閉了嘴,將那藥方核實了一遍。
“近些年皇上的身子已經開始虛了,延陵大人開的都是比較溫和的方子,也對陛下現時的病症,這藥方可以放心給陛下煎服。”確認之後,楊承剛道。
“嗯!”李瑞祥收了方子就放下查完起身,“那咱家就先告辭了。”
“好!”楊承剛也跟著起身,送他到了院子裡,又對管家吩咐道:“你送大總管出去吧!”
“是。老爺!”管家應了,親自送了李瑞祥出去。
楊承剛卻是滿面憂慮的站在院子裡,良久,才是重重的一聲嘆息,轉身進了屋子。
*
延陵君從皇帝的寢宮出來也並沒有馬上回陳府,而是帶著深藍繞了個彎去太醫院轉了一圈。
按照慣例,宮裡每晚都會留三名太醫當值守夜以備不時之需,幾人見他過去都甚是奇怪,“延陵大人?您不是奉命出京公幹了嗎?”
當時鄭鐸死裡逃生的訊息傳回來,皇帝為了安撫軍心,就命這邊派出兩個人來,過去前線給他看看。
可是訊息才一遞過來,那幾天都冷著一張臉不搭理人的延陵君就火速進宮,主動請纓擔了這個差事。
因為之前有人瞧見他從東宮出來的神色不對,所以幾乎心照不宣,大家也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是因為褚潯陽,至於他會追去岷江軍營,那目的就更是不言而喻了。
這麼問著,幾個人都多少帶了點看熱鬧的心思。
延陵君神態自若的掃了幾人一眼,徑自往裡走,去翻檔案櫃裡的資料,“這幾天我不在,陛下那裡的平安脈是誰去請的?脈案呢?拿來我看看!”
“大人不在,劉副使去求見過兩次,不過都被皇上直接給請了出來。”一名江太醫說道,過去從脈案裡給他翻出來一本,“不過前幾天陛下偶感風寒,是宣了張成去看了一次,脈案在這裡。”
延陵君一邊取了那脈案翻閱,不出所料,上面記載就只是普通的傷寒,用藥也是根據皇帝的體質開的十分溫和的藥方。
“張成呢?”延陵君將那脈案扔回去,轉身往外走的時候隨口吩咐,“明天讓他來見我一趟。”
“大人!”江太醫趕忙叫住他,道:“張太醫他家中老父病中,告假回鄉了。”
“哦!”延陵君只就淡淡的應了聲,“那算了!”
說完就又款步晃了出去,從容的離開。
宮外的馬車上,映紫等在那裡已經昏昏欲睡,等到他出來,就趕忙跳下車,“主子!”
“嗯,回吧!”延陵君道,上了車,又扭頭吩咐了一句,“太醫院有個叫張成的太醫,回頭你去查查他的下落。”
“是!”映紫答應著,和深藍兩個駕車離開。
回去的時候已經將近三更,延陵君並沒有如皇帝料想中的那樣去找成陳賡年拿主意,而是徑自回房睡了。
次日起來,收拾妥當了要去太醫院當值的時候映紫已經從外面帶了訊息回來。
延陵君忽而就笑了,“這麼快?”
“那位張太醫的老家就在城外十里的鎮上,奴婢直接跑了一趟。”映紫道:“他的人並沒有回去,不過他們闔府上下的口風卻是把的極嚴,並沒有任何人在意或是提及此時,應該——是得了什麼人的囑咐了!”
延陵君的唇角彎了彎,負手而立,向著天際緩緩的吐出一口。
“還需要奴婢繼續查訪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