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拖延下去,只會更加棘手。”
皇帝一心想滅漠北,又在算計著如何不動聲色收回蘇家的爵位,本來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可是因為他貪圖算計的太多,想要一個萬全之策就是難上加難。
褚易安對他的心思雖然明瞭卻是不能點破,只能儘量勸說。
皇帝抿著唇角不吭聲。
外面楊承剛已經疾步走了進來:“臣楊承剛參見陛下,見過太子殿下!”
“嗯!”皇帝抬起眼睛,臉上神色不覺又更加凝重三分道:“怎樣?可是昨夜的那些八字推算出了結果?”
“是!”楊承剛道,以頭觸地,神色正中,無形之中又將皇帝的心跟著往上提了提。
“是誰?”皇帝道,手中攏茶的動作突然靜止不動。
“是——”楊承剛遲疑了一瞬,然後太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紙卷雙手呈上。
李瑞祥接了,遞呈皇帝。
這邊楊承剛已經再度開口道:“是長順王府的小郡主,蘇皖!”
皇帝的目光定格在那行八字上,手中摩挲著那張紙,臉上神色不變,但是殿中幾人都熟知他的性情,已然能夠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
“蘇皖?”褚易安沉吟,手指卡在那茶盞的碗蓋上半晌未動,“此事詳情如何?細細稟來!”
“微臣仔細的推演過了,榮妃娘娘是午時出世,而蘇郡主是在子時,兩人準確的出生時辰和不湊巧,陰陽相撞,處處掣肘,衝殺的厲害。”楊承剛道。
“你是說榮妃的八字太輕,所以才受了蘇家丫頭的剋制?”皇帝緩緩問道,語氣當中喜怒莫辨。
“也不全是如此。”楊承剛道,稍稍抬眸看他一眼,似是略有幾分猶豫。
褚易安“唔”了一聲,就要放下茶碗起身:“楊愛卿有事啟奏父皇,兒臣先行迴避。”
“無妨!”皇帝卻是一反常態抬手阻了,只對楊承剛道,“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漠北的事他都已經對褚易安攤牌了,此時也不怕他知道的再多一些。
楊承剛心裡雖然奇怪他這作為面上卻是不顯,只抬頭示意皇帝去看手裡的紙條道:“陛下請詳看蘇郡主的八字,這副八字十分罕見,正子時降生的八字本身攜帶的陰氣就重,這上面蘇郡主所書她的生辰的七月十三,為了保險起見微臣也令尋了蘇家的老家人查證,蘇郡主的這個生辰是往前報了兩天,她的真實生辰當是七月正中那一日!”
七月十五,四大鬼節之一!
傳言那天陰陽兩界的大門洞開,亦是一年當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世人多都密信,皇帝亦是如此,聞言就是怒然拍案:“大膽!他蘇家人好大的膽子,當著朕的面就敢陽奉陰違,做假糊弄都糊弄到朕的面前來了!”
褚易安沉默不語,拿眼角的餘光瞥了跪在當前的楊承剛一眼,若有所思。
楊承剛忙道:“陛下息怒,微臣猜想長順王府應當也不是有意欺瞞,蘇郡主一介女兒身,想必蘇家也只是覺得這樣的八字不甚吉利,所以才往前推了兩天,蘇郡主她自己可能也不知詳情!”
其實不僅僅是蘇皖,許多的勳貴人家都有這樣不成文的慣例,對外放出來的都不是孩子的準確出生時辰,並且有些不詳的日子也會被自動錯開。
蘇皖自己在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寫了這副八字,皇帝就是想要借題發揮理由也有欠缺,但是如今蘇皖的這副八字克了人,克的還是懷了他孩子的女人,他心裡不痛快卻是真的。
“楊愛卿你有話一併說完就是!”褚易安開口打圓場。
楊承剛又叩了一個頭道:“陛下,蘇郡主的這副八字實屬罕見,其實和榮妃娘娘的命格相撞還只是其一,生在這樣時辰的若是男子也還罷了,這女子的話——於室於家都是大大的不利的!”
他這話說的有些委婉,皇帝畢竟是年紀大了,思維也不如年輕時候的敏捷,心中略略想了想,渾濁目光中忽而有一點明光光芒閃過:“此話怎講?”
“說的簡單了,就是她這八字會克親剋夫,而更有甚者——”楊承剛說著,就是心有餘悸的微微吐出一口氣,頓了一下道:“可能會妨礙整個家族的運勢前程!”
皇帝的目光又是一閃,而後面緊隨而來的卻是長時間的沉默。
褚易安的思維清明,不過卻沒出聲點破。
當年蘇家那個據聞是天資聰穎前程無量的三少爺和老長順王蘇瑾讓相繼罔顧都是發生在蘇皖出生不久之後,而若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