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落入了別人的算計當中。
拓跋雲姬在褚潯陽手裡的訊息,是今天一早延陵君留在皇莊上照料褚月妍湯藥的醫童無意中和一個小廝透露的,童言無忌,雷側妃立刻就以為是捏住了褚潯陽的命脈,二話不說直奔進京將這個訊息透露給他知道。
窩藏朝廷侵犯,還是皇帝親自下令誅殺的犯人,褚潯陽這是自己找死。
其實初六那天他從拓跋淮安的婚禮上離開在皇莊滯留那麼長的時間就是雷側妃在與他籌謀,一起研究著要如何除掉褚琪楓和褚潯陽兄妹,好打破他們母子眼下的困境,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當時皇帝問及他在城外滯留的原因他才會心虛。
一番的謀算下來,以為是拿到了可乘之機,卻不曾想最終卻是落入了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當中。
這下好了!
完了!
全完了!
拓跋雲姬連個影子也沒有,他就算是向皇帝供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無憑無據之下,那也是欺君之罪,反而還要多一個誣告親妹的薄涼名聲。
想來這個晚上的鬧劇也是夠離奇的,褚琪暉神色茫然,遊魂一般的慢慢進了城門。
褚琪暉爬上馬背,渾渾噩噩的進了宮。
這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走進金光滿地燈火通明的御書房時會覺得心生畏懼,甚至到了濃濃的退意思。
“孫兒拜見皇祖父!”褚琪暉面對案後的皇帝匍匐跪下,再沒有勇氣去直視皇帝的目光。
三更半夜,皇帝的精神睏倦,靠在身後寬大的椅背上,慢慢道:“說說吧,今晚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孫兒知罪!”褚琪暉連忙道,為了表示自己的懺悔之意以爭取最大限度的寬恕,他的姿態放的極低,額頭叩在地面的金磚上赫然有聲,“是孫兒忙撞,聽信下人讒言,又誤會了妹妹,孫兒有罪,任憑皇祖父處置!”
“聽信讒言?謊報都報到朕的面前來了,又假借你父親的名義私自調兵,你看看你這都是乾的什麼混賬事!”皇帝怒道,抓起手邊的基本奏摺就朝他兜頭砸了下去。
褚琪暉躲也不敢躲,只能狼狽的咬牙受了。
皇帝不提他截殺褚潯陽一事,只就他謊報軍情請皇帝出宮這就是欺君之罪,更何況還有私自調兵這一條——
只要皇帝願意,隨便就可以給他叩一頂意圖作亂,圖謀不軌的大帽子下來。
任何一個罪名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一切——
就只看皇帝的心情而已!
而顯然——
因為拓跋雲姬的事,皇帝這天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致。
眼見著皇帝的雷霆之怒難消,默然垂目站在旁邊的褚易安終是一撩袍角上前一步,也對著皇帝跪了下去,字字沉穩冷靜道:“父皇,琪暉有錯是兒臣管束不周,請父皇看在兒臣的面上,從輕發落!”
褚易安就只有褚琪楓和褚琪暉這兩個兒子,皇帝是在氣頭上,但是思及此處也難免遲疑,正在猶豫的時候,外面就見樂水惶惶的走進來,稟報道:“皇上,東宮的側妃娘娘——去了!”
褚琪暉的腿一軟,終是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