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
“處理了吧!”延陵君對她的事情,卻是十分冷漠的,竟然沒有因為她的背叛而有任何的反應,只就撂下話來,便繼續舉步往前走去。
桔紅咬牙撿起地上的一把劍。
映紫卻是難以置信的猛地抬頭,目光追隨延陵君的背影,大聲道:“主子!奴婢追隨您整整十五年,哪怕是這一刻有錯,可否請您——親手賜我這一個結局?”
她說著悲切,然後就強撐著力氣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追過去,撲倒在了延陵君的身後,去拽他的袍角。
延陵君這人做事從來乾脆,很少願意為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被她攔住了,就不悅的皺了下眉頭,順手接了桔紅手中長劍。
映紫見到自己最後的請求得逞,便就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來,閉了眼,等著安心受死。
延陵君也懶得計較,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揮劍就要往她的頸邊拉下,最後關頭,褚潯陽卻是突然上前一步,涼涼道:“君玉,其實你是早就發現這個丫頭不對勁了吧?”
她順手奪了延陵君手裡的劍,屈指在那劍身上叩擊了兩下。
映紫被那清脆的迴音震的心肝亂顫,不由自主的睜開眼,神色驚惶的猛然抬頭朝延陵君看去。
延陵君冷著臉,不置可否。
褚潯陽就又微笑說道:“安王是怎麼輕易發現父親的秘密,並且握在手中留作威脅他的把柄的?映紫,你是不是需要解釋一下?”
整個鎮國公府之內,一個是延陵君的院子,一個是榮顯揚的住所,都被各自的心腹守衛嚴實,如是銅牆鐵壁一般。
如果風邑是早就知道那件事了,也大可以不必等到今天才拿出來威脅榮顯揚。
足見——
他也是最近才拿到訊息的。
過去二十年他都沒能從榮顯揚手裡挖出來的秘密,怎麼就突然成了呢?
想也知道,在這裡面,映紫的功勞不想。
映紫的神情突然無比慌亂了起來——
她原來以為只憑她挾持褚潯陽的事情,延陵君的心裡雖然不痛快,但應該就只會覺得她是一念之差,而未必就會打從心底裡厭棄她,可是——
如果延陵君是早就知道了她存有異心的話——
“主子——”映紫的聲音顫抖,突然就慌了。
“最近半年,你幾次三番巧借我的名義摸進父親的住處,真當我都不知道嗎?”延陵君道。
他的語氣很冷很靜。
但映紫的心裡卻有一種被人打入了萬丈冰川一樣的感覺,從頭到腳,一片的冰涼。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男子熟悉的容貌熟悉的表情,舌尖上面打了半天的旋兒,才勉強稍微冷靜下來,試探道:“主子你——你既然早就知道了,還——為什麼——為什麼——”
延陵君是個眼裡不容沙的人,更何況還是涉及到榮顯揚和陽羨公主的大秘密,既然明知道她在窺伺,他為什麼不阻止?
誠然,映紫雖然自己對延陵君心生愛慕,但卻十分清楚,對方那時候沒有馬上動她,並不可能是因為什麼私人感情的原因在裡面,所以——
她對此,一點期待也沒有,甚至是有些畏懼的。
這個男人的手段她太清楚,他既然放縱自己,肯定就是在算計某種更為可怕的事情。
映紫突然就不敢再想下去。
然後果然就聽延陵君語氣冷淡的說道:“因為我也想知道父親一直隱藏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從榮顯揚凡事對他這個兒子都諱莫如深的表現上來看,延陵君其實是早就感覺到,他是有事情在刻意迴避瞞著自己的。
甚至於——
還有他落在烈焰谷外面的那顆珠子,他掩飾私底下和延陵壽見面的事實。
只不過因為對方是他的父親,延陵君要守著做人兒子的本分,不好自己親自出手追查,所以在察覺映紫異動的時候,他選擇了順水推舟。
“原來如此!”映紫頹然跌坐在地上,突然就諷刺笑了,那笑聲十分的詭異,但是笑著笑著,就又變成淒厲的嚎哭,口中憤恨不已的捶著地面道:“如果早知如此,我當時就不該去想什麼退路和後路,原來我早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那我之前就應該直接殺了定國公主的啊!我真是蠢,蠢透了!哈哈!”
她兀自笑的癲狂,聲音狠厲。
哪怕是對她的背叛,延陵君都從沒當回事,也懶得和她計較,但是聽她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