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來,眼中瞬時就凝滿殺意,伸手就要去撈褚潯陽手裡的長劍。
“不需要你動手!”不想褚潯陽卻是退後一步,避開了。
映紫的狂笑聲戛然而止,愕然不已的抬頭看向了她。
褚潯陽垂眸看一眼手中長劍,才又一字一頓的繼續說道:“你親自動手,反而是成全了她!”
為情癲狂的女人的想法,有時候恰是男人根本就無法理解的。
映紫明知道無路可走,還要說出那些狠話來,無非是要刺激著延陵君親手給她一個結局。
可是——
她褚潯陽就是這般小氣,就是不要成全這個女人最後的妄念。
“你——”映紫的心思被拆穿,臉上表情出現了瞬間的窘迫,越發憤恨的盯著她姣好的容顏,恨不能直接撲過去,抓爛她這張臉。
“本來,你也是不值得本宮來親自動手的,可是本宮得要你知道,覬覦了我的東西,會是個什麼下場。雖然準確說來,你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但是這個結局,本宮也還是紆尊降貴,親手送你了!”褚潯陽笑道,輕輕的反手一拉,鋒利的劍尖就從映紫潰爛流血的頸邊劃開一道很深的傷口。
映紫渾身僵直,眼鏡姑且還瞪的圓圓的,身體卻像是一塊毫無生氣的朽木一樣,緩緩,緩緩地歪在了地上。
“去吧!下輩子,記住別再犯到本宮的面前來!我的手段,你受不起!”褚潯陽隨手將長劍一扔,扭頭就走。
桔紅這一刻都嫌惡的移開了視線,不願意再多看那女人一眼。
原來她們都以為映紫只是一念之差,雖然死有餘辜,但心裡也總歸是惦記著和她之間的姐妹情誼,替她覺得惋惜遺憾,可是這一刻——
對於這樣的背叛者,當真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的。
同情她?
那太不值得了。
*
風邑父子沿著官道策馬狂奔了一陣,在前面遇到的第二個路口就棄了官道,從偏僻的小路取捷徑,拐進了深山裡的另外一條路。
太后死了,崇明帝那裡這會兒必定是一片混亂,而榮顯揚,也不可能再派人來追擊他們,所以他們這一路走的倒也放心。
後面不斷有斷後的探子三不五時的傳來訊息,確定已經徹底甩開了追兵之後,父子兩個的行進速度也適當減緩了些許。
“父王你還好嗎?後面沒有追兵尾隨,要不要先停下來重新處理下傷口?”那孩子長短不一的連著吐了好幾口氣,最後一口,才像是把心裡鬱結已久的濁氣都吐了出來。
“不必了,我沒什麼事,這裡到底也是京城衙門的轄區範圍,先別掉以輕心。我的傷,不打緊,等晚上投宿的時候再行處理就行!”風邑說道,緊跟著又回頭對後面跟著的隨從道:“其他人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是被什麼人纏住了嗎?”
“這個——”他隨從遲疑了一下,卻是直接看向了風邑身邊的那個孩子。
“哦!”那孩子聽風邑問起,這才一拍腦門道:“我給忘了!那些人本來都是我帶著來的,可是半路突然遇到榮顯揚的欽差衛隊埋伏狙殺,我瞧著領頭的那個玄衫小子不像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就扔下他們在那裡周旋,先帶了一些人超近路趕過去接應父王的。不過事實證明,還好我沒留在後面和他硬碰硬啊。”
他說話的語氣,總是帶著幾分自傲的語氣,但又莫名的不叫人覺得反感,說著就衝風邑眨眨眼道:“不過那個小子是誰?居然把我們部落裡最精銳的一批勇士限制的死死的?”
“你說他穿玄衫呢?年紀是跟君玉差不多吧?”風邑道,見那孩子點頭,心中便是瞭然,“應該是蘇卿水了,那人是難得一見的將帥之才,我們的人會被他牽制,倒也不丟人的!”
那孩子聽了,只是撇撇嘴,不置可否。
“不過——之前你那一刀,怎麼會失了準頭呢?”風邑突然淡淡的開口問道:“我不是一直都教導你,對敵人不可以存有仁慈之心嗎?”
那孩子鎮定自若的策馬走在他旁邊,明明只有七歲,卻表現的十分沉穩冷靜。
他彎起唇角,輕輕的笑了笑,“母親也常常告訴我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而且——”
榮顯揚若不是伸手接了他,也就不會遭遇暗算。
只從這一點上來看——
就算是敵人,那人也都不算太壞,值得他手下留情了。
只是麼——
敵人就敵人,那人還險些殺了他的父王,他刺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