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土重來,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褚琪炎自知誤導了他,卻也不解釋,只道:“你在我朝中蟄伏多年,如果只是為權為勢,早就應該心滿意足了,橫豎你要謀的又不是那個位置,以你的手段,在我有能力重新橫刃於你面前阻擋之前,你的目的肯定也一早就達到了,不過是個各取所需的順水人情罷了,你又何必計較的這麼清楚?”
延陵君可以將他的野心看穿,他也一樣能夠摸清楚對方的脾氣——
如果延陵君所為的就只是位高權重榮華富貴,那麼也就不會這麼多年以來都對他們父子敬而遠之了,至於說謀朝篡位——
以他這樣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即使朝中人脈再廣闊,這樣的根基也不足以簡單的成事。
這兩人,各懷鬼胎,橫豎明爭暗鬥都已經不止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彼此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已經是多說無益了。
延陵君遲遲不肯表態,這個時候的褚琪炎卻已經漸漸失去了平常心,因為中毒,他的胸口總能感覺到壓著一口氣,壓抑的久了,此時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在窗前站了許久的延陵君也終於回頭,衝著門口道:“深藍,你進來!”
“主子——”深藍快步走進門來,直接站在了門口。
“你現在回府一趟,在我書房桌子的下面,左側邊緣往右數的第四塊方磚下面有個暗格,你去把裡面的盒子拿來給長孫殿下吧!”延陵君道。
深藍的眼睛眨了眨。
延陵君會用心收著東西不多,而且他一直都和褚琪炎父子不對付的,為什麼要拿來給褚琪炎?
只不過她卻知道主子的事情不能隨便打聽,當即就恭敬謹慎的應了,“是,主子!”
深藍轉身跑了。
延陵君又回頭看了褚琪炎一眼,然後就是微微一笑,什麼也沒再多說的舉步走了出去。
這邊李林在不住的給褚琪炎撫著胸口順氣,然則褚琪炎劇烈的一番咳嗽之後,就是喉頭一熱,又是一口黑血噴出。
“殿下——”李林的臉色慘白,慌亂不已。
東行和尚不能坐視不理,趕忙上前來又給他把了脈,最終也不過是遺憾的搖頭一嘆——
這毒,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太醫——快傳太醫來!”李林失控的衝著門外大喊。
“不用!”褚琪炎吐了血之後倒是慢慢的緩了過來,擦了把嘴角,攔下了他道:“你還是親自往延陵君那裡跑一趟吧,皇上駕崩的訊息不可能藏得住,京城之內肯定馬上就要亂起來了,我不放心!”
那引魂鈴,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李林也是拿他完全的沒有辦法,只能生著悶氣應了。
褚琪炎於是就又吩咐道:“在吩咐馬房的人備車,一會兒——”褚琪炎說著,就又咳嗽了一聲,“我要用!”
李林心裡狐疑,但如今是真的早就沒了心情多問,答應著趕緊去了。
褚琪炎坐在榻上,明顯是沒什麼精神,緩了口氣,才又抬頭看向了東行和尚道:“本宮眼見著時日無多,這最後一點的時間,恐怕還要借你的佛門清淨地一用!”
他這便真是要將這京城裡面全面崩盤的局勢棄之不顧了。
東行和尚也無話可說,只能點頭應了。
*
從東宮出來,延陵君走的是往衙門去的方向。
這個時候,宮裡皇帝駕崩的訊息雖然還沒公開,但是各家慘遭殺戮的王府卻已經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禇氏子孫都盡遭屠戮,相對而言,這一次對禇氏的闔族清洗甚至比當年憲宗所做的那一次更加徹底和殘酷。
如果不是為了滅他一國,還有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主子,您覺得這件事——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思慮再三,淺綠終於忍不住問道。
直接出手的人是李瑞祥,但他這個大總管算是位高權重,可是作為一個閹人——
任憑是誰都會覺得他的背後另有主使。
“就是他,還能有誰?”不想延陵君卻道,語氣篤定,“嚴格說起來,做到這一步的,極有可能是南華方面針對西越的陰謀,但事實上——縱觀他滿朝文武,卻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樣的能耐,能把事情做絕到了這個份上,刺殺一次皇帝,就足夠他們擔待巨大的風險,更別提對整個禇氏一門全部下手屠戮,而且——”
延陵君說著,臉上笑容就已經不知道何時斂去,唇角抿成了一條線道:“你們不覺得李瑞祥他下這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