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快,這時候被他甩開了一段距離的榮程昱才在一群南華侍衛的擁簇下大步行來。
褚潯陽的眉頭隱約皺了一下。
褚琪炎又道:“宮裡的酒宴散場,我回王府,順路送鎮國公回來,真是湊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了。”
如果他只是送榮程昱回來的,又怎麼繞到後門這裡來?
這藉口雖然拙劣,卻也叫人不能多說什麼。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榮程昱走進院子,先是客客氣氣的和褚潯陽打了招呼。
“國公大人免禮!”褚潯陽微微一笑,見他的目光已經移到後面那疤麵人的身上,就直接說道:“本宮不請自來,還希望國公爺不要介意,實在是事出有因。”
“公主殿下嚴重了。”榮程昱忙道。
他臉上表情極不自然,褚潯陽明明是他榮家即將娶進門的孫媳婦,應該是晚輩,但是因為對方的身份特殊,他卻要在這個未來的孫媳婦面前賠笑行禮,雖然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但真要做起來的時候,心裡卻怎麼都覺得彆扭。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立刻就整理了思緒道:“殿下深夜到訪,不知道所為何事?還有這兩個奴才——”
他的目光自那疤麵人和侍衛的屍體上面掃視了一圈,露出困惑的神情,心裡卻多少是有數的。
褚潯陽還沒來得及回答,褚琪炎已經走上前倆一步,笑道:“這兩個,應該就是和葛尚書被殺一案有關的真兇了吧?”
榮程昱暗暗提了口氣,只等著褚潯陽的答覆。
橫豎是已經撞上了,也完全沒有必要再遮掩。
“是啊!”褚潯陽坦言,“驛館這裡,為了找出殺害葛尚書的真兇,這段時間我二哥一直都派人密切注意著,這些奴才也真夠小心謹慎的,遲遲沒有馬腳露出來,於是今天趁著父皇設宴款待國公爺的空當,哥哥推斷,這些人可能會趁機再接頭商量對策,他不想驚動太多的人,所以就由本宮代為走這一趟了。”
“哦?”褚琪炎挑眉,“就所以說,這兩個就是真兇了?”
“正是!”褚潯陽道;“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本宮這就要帶他們回宮去給父皇覆命,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直接舉步往外走。
褚琪炎的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果然是直接橫臂將她攔了下來,看一眼站在旁邊的榮程昱道:“潯陽,你好歹是顧著點兒鎮國公的面子,就這麼把這兩人提著進宮面聖,就不怕事情再去轉圜的餘地嗎?”
他說著,就又突然冷了語氣,冷笑著看向那疤麵人道:“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南華人,就算真的涉嫌毒殺葛尚書——會不會只是他們自己國中的私事?你這就帶了人走,似乎不妥。好歹是讓鎮國公自己關起門來先問個大概吧?”
這兩人一旦被帶走了,褚潯陽和褚琪楓會怎麼編排他們的來歷,褚琪炎不用想都知道。
所以,他必須阻止。
榮程昱的臉色也不好。
這兩個人,一個穿著南華的侍衛服,一個穿著下人的衣物,想都不用想,絕對是從南華過來的。
無名小卒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就算不涉及到皇子們之間的黨派之爭,也絕對是朝中政治權利的核心脫不了關係。
一旦事情鬧大——
他此行說是來議親的,同時也得了崇明帝的吩咐,要儘快將葛翔遇害一事查明上奏的。
現在人是褚潯陽拿住的,他又不好厚著臉皮強留,一時間就只是神色凝重的不知如何開口周旋,遲疑了一下,才道:“此事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我瞧著這二人皆是平平,殿下真的確定他們就是毒害葛尚書的真兇?”
“自然!這種事情,難道本宮還會信口開河嗎?”褚潯陽道。
褚琪炎帶了種勢在必得的表情,站在旁邊,等著看他二人交涉。
卻不想,緊跟著下一刻,褚潯陽就已經是話鋒一轉,冷聲道:“不過有一點國公爺您還是誤會了,這兩人在這裡密謀大事不假,可他們卻不是你南華人!”
褚潯陽的語氣不重,落在這飄雪的冬夜裡,卻是字字冷澈,異常清晰。
褚琪炎猛地抬頭,眉心不由的擰成了疙瘩,冷冷道:“潯陽——”
褚潯陽和他對視一眼,目光比他更要冷厲三分,完全不等他說完,就又語氣一沉,繼續道:“這兩人,是北疆派來的探子。”
果然——
她這是早有預謀,要把這盆髒水潑到北疆和漠北身上去的。
此言一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