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右半邊面孔應該是燙傷,整片的潰爛結疤,而左半邊輪廓卻還是在的。
慣常時候,但凡有人只看到他的右邊臉就會見鬼一樣趕緊的掉開視線,偏偏褚潯陽沒這個忌諱,電石火光般腦中突然掠過曾經有些雷同的某個畫面。
“留活口!”褚潯陽一個激靈,趕忙開口制止。
眼見著就要見血封喉,桔紅手中劍鋒一時收勢不住,正在慌亂中,好在是映紫的動作夠快,搶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腰帶,將她帶開了。
疤麵人本來已經準備閉眼受死了,驟然逃過一劫,詫異的重新睜開眼,卻見褚潯陽正神色凝重的冷冷盯著他。
他心中先是升起一點狐疑的情緒,隨後一愣,緊跟著又聲音沙啞的大笑了兩聲道:“留了我這個活口,對你可不一定就有好處!”
真要叫他活著到人前說話,可就保不準他會說什麼了,否則褚潯陽也不會直接就想將他滅口。
映紫過去把他提起來,拽到褚潯陽的面前。
褚潯陽只盯著他那張在任何人看來都噁心又恐怖的臉,過了一會兒,彎唇一笑道:“不惜自毀容貌,自損身體,也要想方設法的來挖坑埋了本宮嗎?你倒是忠心耿耿,什麼都捨得出去。”
那疤麵人聞言,臉上表情瞬間僵住了,反應了一下不可思議道:“你——”
褚潯陽居然認出他來了?這女人居然能認出他來?
他毀了臉,喉嚨也都一併自行燙傷,自認為就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都能騙得過,褚潯陽居然認得他?
這——
怎麼可能?
不僅是他詫異,就是映紫等人也都面面相覷,“殿下,這個人是——”
“回頭再說!”褚潯陽道,回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耽誤的太久了!”
“是!”朱遠山應了,一揮手,兩名暗衛就一左一右把人架了就拖著往外走。
褚潯陽似乎是真的很急的樣子,轉身就走。
疤麵人被人拽出門去,心裡突然升起濃厚的疑惑情緒,出門卻見之前那侍衛裝扮的中年漢子胸口裂開一個血洞,死不瞑目的仰倒在雪地裡。
明知道這人是來自南華,卻根本就沒有審訊,直接殺人滅口?
這位潯陽公主,幾時會這樣大度了?對意圖暗算她的人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
疤麵人心中更增了幾分緊迫感,心裡疑團重重。
褚潯陽腳步飛快的帶著人往外走,直接掃了眼雪地上那漢子的屍首,命令道:“帶走處理乾淨。”
“是!”侍衛上前將那人的屍首架著,行色匆匆的就要往後面的方向去。
這群人訓練有素,明顯也是衝著速戰速決的目的來的,可是不曾想,這邊他們卻還完全來不及從這院子裡出去,迎面又有一串火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湧進來,將去路堵的死死的。
走在最前面的桔紅一驚,立刻拔劍出鞘,反手在那屍體的臉上拉兩道傷口出來。
死人的傷口雖然滲出的血水不多,但配合上兩道交錯的傷口,卻也將那人的面目給掩飾住了。
疤麵人只從被俘,還一直沒有完全明白過來。
而此時也完全沒給他時間細想,迎面已經有一道響亮的嗓音響起,道:“拿到兇手了嗎?”
火光映照下,蟒袍玉帶,大步走進這小院裡一個人。
卻是——
南河王世子褚琪炎!
疤麵人的眼光一閃,這才茅塞頓開——
原來這潯陽公主是早有防備,是在和南河王世子搶時間的。
這兩個人,玩的到底是什麼把戲?
看到褚琪炎迎面闖了進來,褚潯陽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來,眼見著是避不過去了,當機立斷的就側目給身邊映紫使了個眼色。
映紫略一點頭,轉身捏開那疤麵人的嘴巴,飛快的從袖子裡抖出一粒藥丸強迫他嚥下。
雖然院子裡光線不明,第一個闖進來的褚琪炎自然看到了。
只是——
卻沒來得及阻止,眼神驀的就是一冷。
褚潯陽的去路被阻,索性就停了下來,坦然看著他道:“褚琪炎?這三更半夜的,你來這裡做什麼?該不會是尾隨跟蹤本宮來的吧?”
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較量,她開口就沒客氣。
“怎麼會?”褚琪炎也是面不改色,只稍稍一側身。
方才他為了搶佔先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