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勉力的壓制了下去,只看著面前那少女窈窕卻顯得分外決絕冷豔的一個背影道:“我要是真想出手,大可以趁著褚琪楓父子都不在京中,這就結果了你,永絕後患的。”
他說話的語調不高,但是每一個字的咬音都過於深刻沉重,聽的人心裡一陣一陣的發冷。
然則這一句說完,他卻又似乎並沒有想等褚潯陽的回話,直接就是自嘲的一聲冷笑,忽而又冷硬了語氣,搖頭道:“可是我不想和你同歸於盡,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這一場博弈,總歸是要有一個最完整的結果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已經果斷的調轉馬頭,帶著幾個隨從往巷子外頭走去。
不管是褚琪楓還是褚潯陽,但凡是他想,哪怕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打個平手還是可以的,可偏偏——
他就是不想這樣做。
他為權勢執著了將近二十年,在實在無力回頭的時候,自然是要選擇玉石俱焚的。
可是這段時間之內,他卻突然連玉石俱焚也都覺得不甘心,不在乎褚潯陽要恨他到什麼樣的地步,只要還有一息尚存,他也總想要試著征服。
即使註定得不到她的心,哪怕是她的人也好——
哪怕是放棄了和這座皇朝一起毀滅的念頭,卻也總想著在這女子的人生中繼續走到真正的終點,否則——
到底也還是不甘心的。
褚琪炎的人來的快,消失的也更迅速,不過片刻功夫,馬蹄聲就已經拐出了巷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蘿趴在門邊觀望已久,這個時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來,看著巷子外面的方向,憂心忡忡道:“公主,南河王世子看來是勢在必得了,我們現在——”
褚潯陽不過一介女子,只要褚琪炎一日沒有明刀明槍的興兵奪位,她就完全沒有任何的理由和權力驅策群臣為她所用。
她之前的那番話嗎,雖然是有置氣之嫌,但也的確——
她現在被困京城之內,就只是個人質的分量。
“你當這一次我避開了,不回來就沒事了嗎?”褚潯陽面無表情道:“即使他現在還有耐性跟我耗下去,但卻必定是派遣了人手出去,直接對哥哥下手了。”
“公主是說殿下在前往北疆的路上,可能會有危險?”青蘿大驚失色,“那要怎麼辦?要不要通知殿下?”
“不必了!哥哥要是連這點場面都應付不來,那還有什麼資格和褚琪炎鬥?既然我能想到的,他又怎會不知道?”褚潯陽道,果斷的抬手打斷她的話,“不過——褚琪炎這裡,這一次——我決定先出手了。若能在哥哥和父親回京之前了結——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