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青蘿心下一緊,滿面的憂慮。
“放心吧,他的底牌到底有多少,又都是什麼分量,我一清二楚。”褚潯陽道,又扭頭往那巷子外頭看了一眼,然後就轉身進了大門。
這邊褚琪炎一行一直到走出去那巷子老遠,他的隨從也總忍不住的回頭張望,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褚琪炎拿眼角餘光打量到他的神情,突然就心煩意亂的皺了下眉頭。
自從李林廢了之後,他身邊近身跟著的人就總是覺得不甚合心意,倒不是因為他們不夠衷心,卻到底是眼光有限,又極少有沉得住氣的。
他倒是沒說什麼,直接帶人回了南河王府。
不想才剛進門,就迎著管家從主院的方向過來,道:“小的見過世子。”
褚琪炎看過去,眉心又是隱約一跳,涼涼道:“怎麼?”
“世子可算是回來了,王爺等您半天了,說是世子若是回來,就請馬上去書房見他。”
褚易民這麼火急火燎的要見他,毫無疑問,一定也是聽到了褚琪楓離京的訊息。
最近這段時間,褚琪炎對自己的這位父親也是越發的沒有耐性了,只是眼下非常時期,又同處於一個屋簷下,他又不能完全的撒手不管,只面無表情應了一聲,“知道了!”
說著腳下卻是沒停,直接要往自己的院子裡去。
管家見狀,不由的急了,連忙追上去一步,面有難色道:“世子,王爺等了半天了,好像是急的很,您看——”
褚琪炎去去路被阻,臉色不由的一沉。
管家心裡一涼,連忙垂下頭去。
褚琪炎想了想,倒是沒有過分為難他,只對隨從吩咐道:“去看看李林在哪兒,讓他先到我的書房等我。”
言罷也就不再遲疑,腳下自覺的轉了個方向,往褚易民那裡去了。
自從被褚沛擄了職務以後,褚琪楓上位,自然也不會再啟用他,所以這很長待一段時間褚易民都是賦閒在家的,吃喝玩樂,歌舞昇平,無所事事的同時,反而脾氣更加暴躁,喜怒無常。
褚琪炎去到他院子外頭的時候,剛好聽到裡面砰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隱約夾雜著幾聲怒罵,神色之間突然就越發的煩躁,舉步跨進門去。
彼時褚易民書房的房門大開,他的人坐在案後的太師椅上,滿面怒容。
地面上一盅摔碎了的甜品,氣味擴散,甜膩的叫人更覺毫無食慾。
書房正中,一碧色裙衫的女子把頭垂的很低的跪著,低聲告饒:“王爺息怒,婢妾知錯了。”
門口小丫頭杏兒縮著脖子,似是想要進去卻又不敢,只急的眼眶通紅,見到褚琪炎進來,突然眼睛一亮,連忙脆聲行禮,“見過世子。”
屋子裡兩人的對話被打斷。
跪在地上的點翠顫了顫,脊背似是僵硬了一瞬。
褚琪炎舉步跨進門去,只看著褚易民道:“聽說父皇找我?不知道所謂何事?”
“你——”褚易民看見他也沒好氣,脫口就想要說什麼,忽而發現點翠還跪在那裡,就只能暫時壓下了脾氣,冷聲道:“還不收拾了滾出去?笨手笨腳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是,王爺!”點翠低眉順眼的應了,膝行過去收拾地面上散落的碎瓷片。
杏兒趕忙從外面進來,手忙腳亂的幫著她把地面清理乾淨,然後便是兩人相攜,匆匆的退了出去。
她二人走的很急,逃命一般。
褚琪炎習以為常,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額一撩袍角,徑自挑了張椅子坐下。
杏兒攙扶著點翠出了院子,看到她被燙的發紅的手背眼淚直掉,忍不住抱怨道:“明明是王爺自己的心情不好,特意叫了姨娘過來,就是給他出氣的嗎?”
這已經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點翠都刻意避開了褚易民,半點也不往他跟前湊,本來是相安無事的,可是最近他的脾氣越發暴躁,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這個曾經千嬌百媚柔情似水的侍妾來,點名叫了點翠來伺候。
“住嘴!”點翠不悅的瞪了她一眼,警告道:“別胡說!”
杏兒登時察覺自己失言,趕忙住了嘴,還是心疼的小心扶著她的手道:“奴婢那裡有燙傷的藥膏,快回去給您抹一點吧,可別是起了水泡,那就要留疤了。”
“嗯!”點翠心不在焉的應了,目光似是不經意的往後一瞥,又往褚易民的書房裡看了兩眼方才沉默著離開。
書房裡,點翠那主僕兩個一走,褚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