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了,且不管此事發展的後續將是怎樣,但凡是我哥哥的任何作為——所有後果,都由本宮一力承擔。”
她的語氣不重,但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清晰冷靜,擲地有聲,聽的眾人心頭一凜。
且不說褚琪楓到底是不是真的居心叵測,只就如今褚易安父子都不在京城,褚潯陽孤力支撐,卻敢丟擲這樣的豪言壯語來,就著實是叫人欷歔不已。
東宮和南河王府之間的宿怨由來已久,如若褚其炎真要趁機發難——
她憑什麼力挽狂瀾?
一眾的朝臣都大為驚訝,嘀嘀咕咕了好半天,可是到真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又覺得無從說起。
“本宮話已至此,你們可以放心了吧?”褚潯陽道,目光冷厲的四下裡掃視一圈。
其他人自是沒資格和她再多爭執什麼的,於是視線又齊刷刷的落在了褚琪炎身上。
褚琪炎自出現開始,就一直冷靜自持,但是自聽到褚潯陽的那句話之後——
無形中,他的面上卻是不知何時罩了一層寒霜,完全無視其他任何人的目光,只緊繃著唇角,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褚潯陽滿是煞氣的臉。
他久久不語,眾人也不得去路離開,這裡的氣氛被壓抑的一度緊迫了起來。
“世子!”他身邊隨從看著這場面,就是隱隱心慌,終於忍不住策馬上前,低聲的想要提醒他。
褚琪炎卻是冷然的一抬手,完全沒叫他說下去。
他的視線一直膠著在褚潯陽的臉上,沒有片刻的疏漏,字字冰涼道:“先退到一邊,給諸位大人讓路。”
那隨從憋了一肚子的話,只能又咽了下去,回頭使了個眼色,“都讓開吧!”
“是!”他的人馬個個幹練,大隊人馬直接退出了巷子外面,給其他朝臣的車馬讓路,而剩下幾個近身的侍從則是靠到牆邊,暫時避讓。
這裡的氣氛不對,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
這些朝臣都受了褚潯陽的冷遇,這個時候還哪敢好奇,如蒙大赦一般,連忙上馬的上馬,上轎的上轎。
一時間巷子裡亂成一片,車水馬龍的一片混沌。
待到各家的車馬離開之後,蔣六也押解著廖海那幾個武將直奔大理寺。
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東宮這大門口濟濟一堂的盛況就一去不返,變得門可羅雀,前後對比之下,不僅冷清,更在褚潯陽和褚琪炎二人冰冷的目光碰撞下而透出幾分森然肅殺之氣。
此時清了場,褚潯陽也就不再刻意端著架子,拍了拍裙邊自臺階上走下去,看著褚琪炎冷諷一笑道:“現在沒有外人,你跟我透個底吧,這一次的事,是不是又是你的手筆?”
刺殺褚易安是假,因為褚易安那裡幾乎完全找不到突破口,並不容易得逞。
但要藉機來拿下褚琪楓——
這卻是個值得利用的契機。
褚琪炎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坐在馬背上沒動,只就冷諷的一勾唇角道:“就算是我做的——那也得要是我們的皇帝陛下肯於配合才好。”
褚潯陽的眸色一深,卻是被他噎了一下。
別人看不通透的事情,她卻心知肚明。
都過去這麼久了,褚易安一直避居在外,他不回朝,分明就是刻意再回避朝中安置的這個皇位。
不管這一次幕後策劃的人是不是褚琪炎,但是無可否認,對方應該也是逐漸洞察了褚易安的這一重心思,所以才敢鋌而走險,走了這樣的一步棋。
為了替褚琪楓震懾朝臣,褚易安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主動請辭的,但他既然是那般不甘願接手這個皇位——
如若有人刻意把機會送到他面前去呢?
換而言之,那個出面策劃行刺事件的人,應該從一開始就有所預料,此舉未必會成事,但卻能借故引得褚易安假戲真做,順水推舟的把這場戲再唱下去。
褚易安遇刺,最直接的,就是激化南河王府和東宮之間的矛盾,畢竟雙方蓄勢待發已經有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是速戰速決的最佳機會,雙方都不會放過。
這是背水一戰之前,最後的一次對決。
兩個人,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許久之後,褚潯陽才背轉身去,冷然道:“你走吧,你我之間也犯不著在這裡逞口舌之快了,凡事——還是手底下見真招的好。”
褚琪炎未動,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有一線複雜的眸光浮動。
袖子底下,他的手指動了動,最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