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直接殺了她,拓跋雲姬幾乎是用了最大的爆發力,一巴掌下去,哪怕是兩個侍衛都沒能撐住了烏蘭。
烏蘭直接被掀翻在地,身上的泥漿都甩出去好些。
她趴在地上,嗚咽了一聲,只覺得耳朵裡嗡嗡的響成一片,半邊臉都麻了,一口血水順著嘴角控制不住的流出來,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好幾顆牙齒。
拓跋雲姬的這一下子,當真是狠絕了,用這強橫有力的一巴掌昭示了她此刻想要殺人的心。
所有人都噤了聲,驚訝不已的看著他們滿面怒容的公主殿下。
“雲姬!”半晌,還是卡塔世子最先反應過來,皺了眉頭上前,又扶住了拓跋雲姬的肩膀,困惑不解道:“到底怎麼了?你說烏蘭她——”
拓跋雲姬冷著臉,看也不看他,只盯著在地上痙攣似的隱隱發抖的烏蘭。
烏蘭一直伏在地上,沒有回頭。
拓跋雲姬滿面煞氣的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一把揪了她的頭髮強迫她抬頭來和自己對視。
烏蘭的半邊臉孔都是半紅半紫的淤痕,雖然痛的厲害,但是她的目光卻依舊十分冷靜,閉緊了嘴巴,不卑不亢的迎上拓跋雲姬的視線。
兩個人,四目相對。
烏蘭這樣處變不驚的反應完全不在拓跋雲姬的反應之內,但是這個女人臨危不亂鎮定如斯,卻讓她心裡懸著的那根弦更加繃緊。
“帶她回去!”她甩開了烏蘭,站起身來。
烏蘭重又摔回地上。
侍衛們瞧著拓跋雲姬的臉色,知道她沒有妥協的打算,就利落的從附近的植物上面扯下藤條,將烏蘭給捆綁起來,推攮著她往回走。
繞出林子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再到一行人折返王廷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
王廷前面的廣場上,人們載歌載舞,篝火連成一片,星光般一直延續到了天邊,顯然對於拓跋雲姬等人的缺席,也並沒有過分追究,因為這一夜本就是用來狂歡娛樂的。
待到這一隊人馬帶著冷凝沉鬱的氣氛一路從歡樂喜悅的人群穿行而過之後,他們所過之處的氣氛就如是冷風過境,被掃射了一樣,所有人都瞬間噤聲,指指點點的沉默了下來。
拓跋雲姬和卡塔世子策馬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她帶走的王廷衛隊,而烏蘭——
則是被綁縛了雙手,拴在一個侍衛的馬鞍上,跌跌撞撞的一路步行被拽回來的,而且還一身狼狽,幾乎沒有人模樣。
這——
是怎麼回事?
“烏蘭!”烏蘭的兄長吉達本來正在和王廷的勇士赤膊摔跤,看到她這幅模樣,眼睛頓時就瞪的如同銅鈴大小,橫衝直撞的擠過去,給她鬆了綁。
烏蘭發了高燒,本來就是強撐著神智走回來的,才一挨著吉達的身就軟倒在他懷裡。
“大夫!快叫大夫來!”吉達大聲叫嚷著,將她一抄,就要往最近的帳篷跑。
“站住!”拓跋雲姬高居馬上,怒喝一聲。
馬上就有一隊侍衛搶著過去,攔住了吉達的去路。
吉達是個粗野的漢子,長的虎背熊腰,很有些力氣,但是性子急躁,脾氣也不好。
先是看到妹妹受了欺負,拓跋雲姬又當面給示威,頓時就惱羞成怒,霍的轉身看向了她道:“拓跋雲姬,你想要做什麼?把我妹妹傷成這個樣子,我一會兒再找你算賬,叫這些狗全都給我讓開。別以為這裡是王廷,你就能為所欲為!”
白虎族長年老多病,所以並沒有親身過來王廷參加除夕夜的慶典,只派了兒女過來。
“跟我算賬?我還得關照吉達你和白虎族長一起好好管教管教這個女人呢!”拓跋雲姬冷聲說道。
她翻身下馬,直接走到了吉達和烏蘭兩兄妹面前。
烏蘭的嘴唇乾裂,她用力的抿了抿唇,往兄長懷裡掩藏了視線。
吉達則是臉色漲紅,滿面的怒容,幾乎恨不能將拖吧雲姬直接當場捏死。
拓跋雲姬環視一眼周圍被族人擠得水洩不通的草場,語調清洌又鏗然的大聲說道:“我草原兒女,生性磊落,從來都是敢作敢當的,是我打了烏蘭一巴掌又叫人把她綁回來的,我承認。可是吉達,真要興師問罪也輪不到你!你該是先問問烏蘭她自己都做了什麼事,問問她,我綁了她可是冤枉?”
她說的信誓旦旦,吉達根本就沒心思深究,臉上怒氣就更重了些。
“我——”他本能的就要破口大罵,拓拔雲姬卻沒給機會,直接又拔高了語調,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