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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域中來呢?這些人都指望出使能讓他們得到赦免,並有封賞呵!”

“可是,使君,你不知道難為之事不可為嗎?”

“我不知道。我們在隴西的時候,誰敢說我們過得了休屠地④和渾邪地呢?但我們都過了。姑師前王廷交河城⑤就在山的那一邊,如果那裡有月氏遺民,則使命可望通達。”

甘父不說話了,他很清楚,姑師有沒有月氏遺民,誰也不知道,但他實在是替張騫擔心,於是也不願再戳張騫心裡的痛處了。甘父替張騫端了一盤烤溫的羊酪,遞過去一張胡餅,自己也吃起來。

營帳外又傳來狼嚎的聲音,淒厲可怖,風聲帶著寒意颳得篷布砰砰響,撐犁山那如臥天巨獸的脊樑在星天之下閃著白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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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都尉①親迎

當張騫醒來時,帳幕裡已透進漸亮的天光,幾乎在這個時候,營地裡一片譁然,聽到驛卒頭目趙廣那聲嘶力竭的聲音:“起來,快起來,箭上弦,上馬,上馬!”

張騫忙披上皮衣,和甘父走出帳幕,與踉蹌而入的張順撞個滿懷。張順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地說:“使君,騎隊,匈奴騎隊來了!”

張騫沿著張順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塵土飛揚,約摸有50餘騎的隊伍疾馳而至,看不清後面還有沒有後繼者。在距離營地一箭之地時,匈奴騎隊停下來。只有一騎帶著兩騎緩緩而來。張騫喝住張廣,令大家安靜,自己忙整衣冠,持漢節和甘父、張順上馬迎著三騎而去。

原來是右賢王派來為漢使發導的大都尉,他向張騫施禮道:“右儲耆王得伊吾廬小王飛騎通報,命大都尉呼衍骨突前來為漢使發導至烏里水的王廷。”甘父傳譯之後,張騫欠身回禮,迅速回到大隊前面。趙廣正指揮驛卒嚴陣以待,準備廝殺,見張騫回來,忙上前問怎麼回事。張騫低聲地說:“是右賢王的大都尉,來監護我們到烏里水的王廷去!”趙廣揮了揮手,驛卒和衛卒們都把弓箭放了下來。他著急地說:“使君,如果我們到王廷去,無異於往虎口驅羊,且於使命無補!”

張騫下了馬,吩咐大家走近些。張順、甘父都慌亂地跳下馬鞍,緊張地靠了過來。

張騫說:“聽著,大家一定要沉住氣。渾邪王的兩個嚮導可能看出了點什麼,多予厚贈,立即遣還。右賢王是不可能知道我們真正使命的,伊吾廬小王通報他時也只以為我們是詣訪他的使者。也許我們在去烏里水的途中會有辦法,現在不要妄動!”

趙廣兇狠地說:“過了撐犁山,不消幾日,便可到姑師前王廷交河城,使君,乾脆,掩殺他們於不備,棄輜重駱駝牛羊,攜金帛快馬冒死西走如何?”

沒等趙廣的話落音,張騫斷然地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方案,說:“妄殺無辜,義所不許。大都尉不歸,右賢王必遣飛騎追殺。”

大家都說不出話來,儒生出身的使丞張順白皙的臉顯得更白了。趙廣有點暴躁地握著劍柄,狠勁地跺著腳。

這樣,張騫和甘父監視著兩個渾邪王的嚮導和右賢王的大都尉進行了交接,遣還了他們,然後命令大隊跟隨大都尉的幾十騎向烏里水進發。

伊吾廬的大片草坡一直鋪上撐犁山的山腳,往北不久,又開始出現戈壁灘。張騫說不上自己是憂慮還是惋惜,望了一眼撐犁山山道和口門子達坂,心裡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

通往烏里水的路經過蒲類海,水面浩大,水邊卻鮮有草類。間或碰上大隊放牧的牛羊,揮鞭遊牧的匈奴牧人有些木訥地立在道旁,看著這個奇特的隊伍。先是舉著大都尉的狼旌過去的匈奴人的隊伍,緊接著是漢人的騎隊,緊握著漢節的張騫的神態表明這是漢人中的貴人。張騫和漢卒們不發一言,他們的心情大概比過大流沙時還要壓抑,緊緊跟隨在張騫身後的衛卒頭目兼使丞張順更是神情惶惑。

到了傍晚,戈壁灘消失了,又開始出現草原。右賢王的大都尉呼衍骨突透過甘父告訴張騫,明天再走一天,就到烏里水了。夜裡他們在一片草坡上紮營,呼衍骨突和他屬下的50騎在離漢使營地的兩箭之地以外也結起他們的穹廬。

張騫命人殺了幾隻羊給呼衍骨突送去,然後派人把趙廣、張順叫來,吩咐兩人各自掌握的驛卒和衛卒們加強戒備,以防不測之事。二人領命。張順要走出營帳時,張騫拉住了他,悄聲地說: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衛卒決不可妄動,及時通報於我。”張順憂心忡忡地點點頭。

中帳裡只剩下了甘父和張騫,兩人互相沉默地對視著,開始啃胡餅,喝著酪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