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卒送來了煮好的肉湯。
“甘父,見了右賢王,我們該怎麼辦?”張騫問甘父道。
甘父剛喝下一碗肉湯,抹著沾了湯汁的鬍子。他很奇怪,自己一個胡人,未受漢人的多大恩惠,居然也為這件事而心情沉重。難道僅僅是信任張騫嗎?還是因胡人之國被匈奴所滅而仇恨匈奴所致?亦或是自己把自己完全當成了漢人?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路上攪得他頭暈腦脹。作為從小在匈奴中長大的胡人,他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覺得文明的漢人與野蠻的匈奴人之間畢竟有別。這麼多年,他往返於漢與匈奴之間,他熟練地講著匈奴語、胡語,裝束和飲食也可以和匈奴人一樣,但是他的整個身心和思想似乎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漢人。從遊牧之人到冠帶之人應該是一種進步。聽到張騫的問話,他沉吟地想了一下,才回答:“還得準備個藉口,使他沒有理由加害我們,再尋機脫身。”
張騫點了一下頭,他邊啃胡餅邊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揚起脖子說:“我們把帶來的金帛厚賂大都尉和右賢王左右,對右賢王說,漢天子對匈奴右部多次侵擾漢邊極憤,讓右賢王遣位貴人赴漢商量約束匈奴右部諸王長之事。如此,如果右賢王答應,我們在返程中可挾其貴人投姑師王; 如果右賢王不答應,必遣回我們報漢天子,這樣,在返程中我們也可以挾導驛的匈奴人西走,往西尋找月氏人,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