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從小就不受魯民喜歡,魯民要麼理也不理她,要麼就是不高興了喝點酒之後,借酒裝瘋的拿那孩子撒氣,安梅這麼多年都一直忍著,就是為了我,是我讓她不要去怪她爸爸,說到底,也是我把孩子給害了。我之前因為聽魯民喝醉了酒說出來的那些話特別傷心,一時間也沒想好到底是離開他,還是繼續這麼維持著,我大女兒根本不管我,她從小就知道家裡頭她爸說了算,平日裡就巴解魯民換零花錢,大了也是一樣。正好後來那個姓謝的來家裡鬧了一氣,被安梅撞見,所以我就跟安梅哭了一回,沒想到這孩子就往心裡去了。”
“我一開始不知道她在我給她爸爸做的飯裡面加了東西,安梅不是那種能夠做壞事的人,膽子不大,那天幫我把飯菜端到她爸爸房間裡,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我怎麼留都留不住,臨走的時候還跟我說,如果家裡有什麼事趕緊打電話告訴她。我當時還在想,好端端的,家裡能出什麼事。結果她走了沒過多久,魯民就開始嚷嚷說自己頭暈腦脹,肚子疼。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吃壞了東西,或者又藉由子找茬兒想要鬧我,結果後來他就吐,吐的特別兇,把吃下去的飯菜差不多都快要吐出來了,我這才覺得不是裝的。”
“這個時候魯安梅已經離開家了是麼?”秦若男問。
丁木蘭點點頭:“走了。魯民一開始還納悶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很快就覺得是有人給他下藥,他就開始罵我,我趕忙解釋,他就捂著肚子,跌跌撞撞的滿屋子找‘罪證’,在廚房裡什麼也沒有找到,就又跑到後院裡去找,結果偏偏就讓他找到了安梅扔在外面的鼠藥,這下子他可就火大了,說啥也要讓安梅好看,罵她是小兔崽子,說平時都不理他,怪不得突然假好心,端飯給他送到房間裡去。他讓我打電話把安梅叫回來,說要扒了安梅的皮,我不願意,求他原諒孩子一時糊塗,他不幹,自己歪歪斜斜的往外跑,說是要去公安局報案,告安梅殺人,讓她蹲監獄。我一聽就害怕了,死死抱著他的腰不讓他走,他一把把我給推開,我腦袋咚的一下子就撞在了門框上,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說到這裡,丁木蘭臉上的悲傷被沖淡了,換上的是一種豁出去之後的決絕。
“我伸手一摸,後腦勺被撞出了血,魯民還在那裡倚著牆罵我,我就覺得耳朵裡嗡嗡響,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唯一的念頭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把我可憐的女兒送進監獄去!所以我就撇下他,轉身到廚房去拿了醃菜用的石頭,魯民以為我撞疼了,不敢再阻攔他,也沒提防,我就衝著他後腦勺一石頭砸過去,原本就想把他放倒,讓他不能跑去報警,沒想到等我緩過神來,發現他都已經沒氣了。”
丁木蘭說到這裡,身子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似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到這裡,她自首的衝勁和勇氣也幾乎被耗盡,開始為自己的行為和即將面對的懲罰感到恐懼了。
“之後你是在哪裡分屍的?”安長埔問。
“廚房裡,我剛開始特別害怕,把魯民的屍體拖到廚房裡,關上門躲在屋子裡不敢出來,渾身哆嗦的好像打擺子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躲了好幾個小時之後,才覺得不能這樣,在這麼下去,人臭了,招蒼蠅,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辦!我之前在電視劇裡看到過那樣的情節!所以我就又爬起來了,想來想去,最好的辦法也就是把人給拆開,分開丟出去,我就從倉房裡翻出一把鋸,把魯民給鋸開了,有些地方鋸不開,我還拿家裡平時剁骨頭用的小斧頭剁了幾下,當天半夜裡頭我就穿著舊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去把腿給扔了。”
關於丁木蘭如何拋屍,拋屍何處,這些警方已經有了大體的瞭解,雖然之後還需要重新的交代和捋順案情,倒也不是眼下最急於瞭解的。
比起已知的拋屍過程,眼下更讓人好奇的是拋屍工具。
“你用來拋屍的那輛三輪車是哪裡來的?”秦若男問,這個問題的答案直接關係到魯安梅對整件殺人分屍事件的參與程度。
丁木蘭所說的魯安梅毫不知情,事後才猜測到母親是殺人兇手這一點,秦若男相信,但是又不能全部相信,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那個小三輪,是安梅工作那家超市進貨用的啊,她之前說是有用,給借回家裡來,就停在後院裡頭,我本來是想把屍體扔掉再拿回來的,結果第二次去扔的時候,去的路上有好幾個人都特別奇怪的看我,我心裡頭害怕,就沒敢騎回來,直接順手仍在江邊上了,回來之後我跟安梅說,有小偷來家裡把三輪車給偷走了,我拿錢讓她賠給超市裡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