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用,丟了就丟了吧。”丁木蘭回答。
說完這些,丁木蘭忽然看了看秦若男和安長埔,問道:“假如不是我為了怕你們冤枉了安梅,所以跑來自首,你們是不是都不會懷疑到我?”
她的口氣是試探的,帶著一種僥倖和遺憾,僥倖的是希望從警方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遺憾的卻是,即便答案是肯定的,她現如今也已經無法逃避法律的懲罰。
“其實,我們早就懷疑過你,只不過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不方便對你進行控制,也不方便對你的家進行搜查罷了,即便你不來自首,我們很快也會直接找上門去。”安長埔的回答,打破了丁木蘭最後一線僥倖的幻想。
丁木蘭感到十分驚訝,她微張著嘴,顯然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一個答案。
安長埔看看秦若男,示意由她來向丁木蘭進行說明,秦若男點點頭,對丁木蘭說:“你在和我們的幾次溝透過程中,一直表現出對魯民種種行為的包容,這種包容是尋常妻子角色所無法做到的,你把這種超乎尋常的包容解釋成對魯民的愛。這一點,我們沒有懷疑,但是因為你對魯民的愛,我們也找到了一個疑點,那就是,既然你那麼深愛自己的丈夫,即便他跑去隆胸試圖變性也不受影響,那麼在他慘遭殺害,並且屍體被肢解後,你卻始終沒有詢問過,魯民的頭部到底有沒有被找到。為什麼會這樣,我們試想過兩種可能,一種是你對魯民的愛是作秀,假裝出來的,另一種就是你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好奇,因為你自己就知道答案。”
“你為魯家的種種付出,這麼多年來的含辛茹苦,這些我們都有所耳聞,”安長埔接過秦若男的話,“如果說你不愛魯民,卻能容忍他的那些自私行為,並且還付出那麼多,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很容易的排除掉了第一種可能,得出了結論——你知道魯民的頭藏在哪裡。”
丁木蘭默默的聽完他們兩個人的話,臉上擠出了一抹苦笑:“我還以為你們從來也沒有去對我問東問西,沒有表現出一點兒對我的懷疑,是因為我自己掩飾的好呢,沒想到是我自作聰明。”
“其次,我們找到了賣鼠藥的商販,發現那裡距離你們的住處不算遠,位置處於魯安梅回家時會經過的路線,而那座廢棄的磚窯,雖然同樣距離你們家不遠,位置卻與魯安梅工作地點所在位置南轅北轍。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去詢問你魯民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你告訴我們他的臀部有塊胎記,可是我們找到的屍體上,那塊胎記被切掉了。雖然說肢解屍體的時候任何人都能夠發現魯民那裡有快胎記,可是能夠把那個胎記看作是他身份的重要證明,這個人一定是早就知道那塊胎記的存在,並且印象深刻,和魯民關係親密的人。如果說有什麼是給你帶來掩護的煙霧,那就是魯民複雜的人際關係了,起初我們也曾經懷疑過兇手可能是哪個和他關係匪淺的男人,所以才繞了一段彎路。”秦若男繼續說。
丁木蘭苦笑著搖搖頭:“你們還真是把魯民給想錯了!他不喜歡男人,想當女人就兩個意圖,一個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愛美,一個是可以有人給他花錢,所以他才專門去找年紀比較大的,還遲遲不願意徹底變成女人。那次他喝醉了說的,想要找個年紀大,有錢,能寵著他給他錢花,而且還沒有那方面想法兒的老頭兒,要是那樣,他就去做手術,下半輩子舒舒服服的過,找不到的話,還不如和我湊合算了。你們能想象到我當時的心情麼?他之前要去做手術,我說做手術之前先離婚,他甜言蜜語的哄我,說就是想過過癮,然後還回來和我好好過日子,弄了半天,我不過是個補丁!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
丁木蘭的話換來了一陣沉默,安長埔和秦若男看著面前這個比實際年齡更顯蒼老的女人,心裡面說不清楚到底是同情更多,還是無奈更多。
“明明可以早點放手的,為什麼非要一直苦撐著,鬧到最後魚死網破呢?”秦若男有些無法理解丁木蘭這麼多年以來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人不都是傻的麼,女人就更傻!一開始是因為喜歡他,愛他,後來就成了不甘心。如果魯民只是對我不好,對我們娘仨都不好,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不平衡的,搞不好早早的就死心,帶著孩子離開他了。可是魯民他不是!”丁木蘭咬著牙說,“我們家裡面,我為他起早貪黑,忙裡忙外,伺候他每天吃香喝辣,賺錢供著他,可是他呢,看不上我,覺得我又醜又笨,有時候喝點酒能罵我半宿,對安梅也是一樣,那孩子越是要強,越是懂事,他反而越看不上她。安菊就正好相反,和她爸一個德行,成天家裡面的事情什麼也不管,就知道自己臭美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