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王久慕將軍威名,特遣我等前來一睹將軍風采,今日一見,始知見面更勝聞名,呵呵,小將朱溫見過張將軍。”朱溫當然知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多給他戴幾頂高帽子,反正沒什麼壞處。
果然張璘聽了朱溫的稱讚心中高興,可表面上還是那一副淡淡的微笑,道:“承蒙朱將軍誇獎,張某慚愧之至,兩位若不嫌我這營中簡陋,就隨我等一起喝幾杯水酒如何?”
朱溫也不客氣,走到桌旁坐下,端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高聲讚道:“好酒。”徐懷玉卻是不敢就坐,手按劍柄站在朱溫身後。嚴密觀察這周圍眾人的動靜。
張璘笑道:“朱將軍難道就不怕這酒中有毒?”
朱溫哈哈一笑道:“如此美酒,就是有毒我也認了。”
張璘這時也感覺到朱溫不是等閒之輩,趕忙打起精神,他可不想被朱溫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十幾歲的年輕小子給比了下去。對於朱溫的豪爽,張璘也是十分讚賞,他也暗自替朱溫不值,這麼好的人才怎麼就明珠暗投了呢?
張璘開門見山的道:“朱將軍來此定然身負重任吧?”
朱溫見張璘開門見山,他也毫不羅嗦,道:“既然張將軍見問,我就實話實說,黃王起兵多年,無非是想要朝廷給一個名分,只要朝廷肯給黃王數州之地,為一鎮節度,黃王立刻罷兵如何。”
張璘自嘲的道:“朝中上有皇上,下有公卿,我張某人只不過一個區區小將,如何能做的了這種事的主?黃王和朱將軍太看的起我張某人了。”
朱溫哈哈一笑道:“張將軍何必謙虛?誰不知道張將軍是大唐第一名將高駢高將軍的心腹愛將,只要張將軍肯答應,高駢高將軍就必定不會反對。高將軍身為諸道兵馬都統,又管理著江南的財賦,位高權重,深得朝廷倚重。只要高將軍肯替黃王為朝廷進言,這事兒就十有**可成。”
張璘心中當然也知道朱溫說的是實話,可畢竟高駢脾氣古怪,自己有時候也摸不清高駢的意向,萬一高駢不賣帳,自己豈不左右為難?張璘有些沉吟不決。
朱溫見張璘沉吟,微笑道:“不知張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璘看了看周圍的眾手下,摸不清朱溫的意圖,道:“有什麼話儘管說,這裡都是跟隨我多年的老部下。”
朱溫笑道:“人都說張將軍乃高駢手下第一猛將,武藝高強,難道還怕我這個後輩小子不成?即便是我豁出性命不要想傷張將軍,也未必有那個本事吧?”
張璘微微一哂道:“這是哪裡話?我只是不願手下眾將多心而已,既然朱將軍如此說,那我張某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一轉頭,對手下眾將道:“你們先陪這位小將軍出去一下。”
眾將躬身一禮,陪著徐懷玉先行退了出去。徐懷玉臨行前向朱溫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朱溫萬事小心。朱溫點了點頭,表示讓徐懷玉放心,自己自有分寸。
張璘待眾人退出後,對朱溫道:“朱將軍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
朱溫微笑不答,卻把手伸向自己的懷裡,張璘暗自戒備,以防朱溫突然偷襲。卻見朱溫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那東西長約尺餘,外邊以黑緞包裹,張璘心中暗暗納悶兒,心道:“難道是什麼名家所鑄的短劍不成?”
朱溫微笑道:“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張將軍笑納,事成之後更有厚報。”
張璘小心的接過那個黑緞包裹,入手頗輕,不似短劍、短刀一類的兵器,倒像是一個卷軸。這一下張璘來了興趣,張璘雖是武將,卻頗有文士風範,特別酷愛書法,對歷代書法名家的墨寶更是視如珍寶。他的知覺告訴他,手中的黑緞包裹之中定然是一幅名家的書法真跡。
張璘小心翼翼的開啟包裹,包裹中是一個雕工精美的紫檀木匣,木匣上雕刻著三個草書小字“肚痛帖”,筆力雄勁,奔放豪逸,傾勢而下,婉轉自如,頗有“草聖”張旭的風範。張璘大喜,要知道在唐代,張旭的草書可以與李白的詩齊名。不要說是張旭的書法名帖,就算是他隨便寫的片紙隻字,都可以價值千金,甚至有價無市,何況是張旭的得意之作《肚痛帖》?
張璘申請激動,本來儒雅白皙的臉龐因激動而變得有些潮紅,他手指顫抖的開啟木匣,小心翼翼的取出匣中的卷軸,輕輕的開啟。張璘臉上的神情也從激動變為狂喜,口中喃喃的說著一些不太連貫的詞句,顫抖的手在卷軸上輕輕的撫摸著,彷彿在撫摸愛人的俏臉……
朱溫面帶微笑的看著張璘的一舉一動,張璘的反應比朱溫預期的還要誇張,這讓朱溫對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