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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個警察瞪了他一眼:“你麻煩大了去了,###功?說得倒輕巧!”

網咖老闆倒不特別害怕,笑嘻嘻地反問:“那還能比這個更大呀,這是國家明令讓抓的,我這兒基本上都是些小孩玩網路遊戲,哪有什麼###功分子呀。”

盧晨光打斷了他們:“既然這樣,先暫時搞到這一步,我們先回去向齊書記彙報一下吧。他有什麼具體指示,我們再來就是。”他狠狠地瞪了網咖老闆一眼,“你等著吧,你這事麻煩大了!”

左君年放了電話就立即撥打左昀的手機。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似乎左昀昨天一夜都沒回家。一家三口的職業註定了聚頭的時候一星期都攤不上一次,以市委副書記的身份在工作場合和記者左昀一起吃的飯倒比在家吃的次數多。他一邊按號碼一邊再度審視桌上的那份小報,不說則已,一說破,倒真能看出來是左昀的文筆風格,這下可好,馬蜂窩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捅了,小頑童撒開腳丫子跑了,瘋狂的馬蜂天知道會襲擊多少路過的行人。

手機不在服務區內。

這丫頭!

左君年惱怒地把電話打給劉幼捷。劉幼捷昨天剛接了一起警察違紀的案件,在突擊會審有關人員,聽左君年在問左昀去哪裡了,劉幼捷茫然道:“昨天她不是還給我們倒水看我們打牌的嗎?”

“那是前天!”她真是忙昏了頭了,看樣子也還不知道出了大事,左君年又惱怒又心疼,抬頭看了一眼嚴嚴實實關著的門,“這死丫頭惹了大亂子了!寫了個什麼江勇是黑社會分子的報道,而且連鑫昌圈地的事也捅出來了,稿子被印成了小報,在大街上到處賣!”

“什麼和什麼呀?”劉幼捷簡直應接不暇,她吃力地扶著桌子站起來,走到牆邊拉開窗簾,刺眼的光線射進屋子,刺得眼睛裡頓時湧出了眼淚,“她寫什麼了?發在哪裡了?署名的還是匿名的?”

“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一有她的訊息馬上給我打電話。”左君年匆匆地說,門外傳來敲門聲,左君年直接拉開門一看,是一臉沮喪的盧晨光站在門口,盧晨光一步跨進門來,反手把門關上,急火火地說:“找到左昀沒有?”

左君年搖了搖頭,盧晨光焦躁起來:“沒多少時間了。得趕緊找她交代清楚,無論如何不能再把稿子拿出去擴散了,更不能承認是她寫的,齊大元已經讓公安局立案查處,網警也已經查到稿子是在哪個網咖發出去的了!”

又有人敲門,左君年帶著火氣拉開門:“嗯?”

市委辦公室的秘書小林怯生生地站在門外,他大約也看到那個小報了,看盧晨光和左君年一臉的不善,倒吞吐起來:“左書記……盧部長……也在啊。”

左君年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小林趕緊說:“齊書記打電話來,通知現在開會,到市委常委會議室。”

左君年點點頭,卻沒問是什麼內容——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還去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小林轉身要走,又輕輕補充了一下:“他說現在。”

左君年嘿嘿一笑:“好嘛。”

關上門,盧晨光焦慮地直搓手:“怎麼辦呢,君年?”

左君年倒已經沉靜下來了,臉上還掛著剛才的冷笑,收拾著桌子上的筆記本、眼鏡盒和公文包,他淡淡地問:“程怡的口頭禪是什麼?”

“……”盧晨光一下竟愣住了。

“既來之,則安之。”左君年提起公文包,“走,開常委會去。”

常委會議室在樓的東南角上,從門面與內部裝潢來看,與其他樓層同一位置的會議室並無二樣,只是不同的是會議室裡掛著的一巨幅山水,畫的是綿湖的風景,作者是白綿市的一位本地畫家,但在省內已經頗為知名,畫也罷了,畫上的題跋卻是齊大元的手筆,錄了毛澤東的那首《沁園春·雪》,把山湖留白處寫得斑斑點點,山窮水盡,才算寫完。這幅畫裝裱完畢的第一次會議上,左君年一進會議室,便十分吃驚地揚了揚眉毛,脫口就道:“這算是仿傅抱石呢,還是仿鄭板橋啊?”因為凡大幅山水,絕無題許多字在其上的,在畫裡寫密密麻麻整首詞的,只有鄭板橋。一幅畫裡出三個主題,也頗為稀奇。當時齊大元還沒進門,馬春山雖無資格列席,但被齊大元點名了,也已經早早在座,侷促地低頭看筆記。程怡開會素來早到3分鐘,安之若素地撩起眼皮,掃了一眼那畫,說:“挺有氣魄啊。”他這話說得十分散漫,似乎是在說字畫很有氣魄,又似乎是說毛詩很有氣魄,可細細一考究,又似乎是在說這事幹得挺有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