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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動而不出聲。王佛藥被雷聲驚醒,問道:“法師,為何天象突然異常?”渡輪說道無妨,不用擔心,是常五這妖孽,我已在院外結界,你但休息,如感覺害怕,可以閉目唸誦阿彌陀佛。說話之間頭頂雷聲消失不見,聽得牆上有東西落下,先是稀稀拉拉的幾聲,進而噼裡啪啦拉連成一片,又有春蠶食桑的聲音沙沙傳來,這聲音愈來愈密也愈來愈大,王佛藥不知發生了什麼,欲起身察看,卻使不上一絲力氣,夢魘一般只有眼睛四處轉動。忽然一個黑色的蛇頭刺破窗戶紙,探了進來,這蛇頭如小兒拳頭大小,呈三角形,發出“呼呼”的聲音,信子探出兩寸有餘,似乎暴怒之極。接著兩條、三條……,半柱香功夫,房間地上佈滿了黑色的毒蛇,這些蛇不斷扭動,在透窗而入的斑駁月光下,蛇身發出幽暗的光芒,透出森森寒氣。王佛藥意識到今日不可能脫身,便將生死置之度外,反倒冷靜下來,他側目找尋,卻沒看到渡輪的身影,難道這僧人為求自保,已經遁逃了?王佛藥想到隔壁房間的老孃,悲從心起,可憐老孃含辛茹苦將自己拉扯大,沒有過上幾天安生日子,或者已經葬身蛇口了。想到這裡,王佛藥決意努力一試,即使萬蛇噬身而死,也要努力去救出老孃。人在絕境下如果冷靜,能夠發揮出的潛力是驚人的,王佛藥聚集所有心力,奮力抓向爬到臉前的一條大蛇,一抓之下卻撲了空,剎那間境界大變,如朝陽刺破噩夢,發現屋內燈光昏黃,一切如舊。那渡輪笑嘻嘻盤坐,正盯著他的臉。看到王佛藥醒來,道:“發惡夢了?”王佛藥擦去額頭汗水,起身出門到母親窗下聽了一會,看沒什麼異常,才回來坐定,猶如再世為人。

渡輪拱手道:“剛才多有得罪!”看到王佛藥表情愕然,進而解釋道:“剛才是我用咒術止住了你,恐怕你見到常五所造幻相,一時控制不住壞了事情。”王佛藥道:“只要能除了這怪,我做什麼都是願意。”話音剛落,一枝響箭淒厲而來,這箭穿過小門來勢不減,射進土牆三寸有餘,兀自震顫不已。王佛藥轉向度輪,渡輪知道他的意思,一把拉他撲到地上,說道:“這不是幻象,是真響箭!”隨後渡輪半蹲,解掉身上的搭衣,鋪到地上,作了個手印,念動安土地真言,果然再無動靜。於是二人起來打水做飯,等飯做好,東方既白雄雞慨唱,新的一天拉開了帷幕。

二人剛一出門,就看到門口一大片雜亂腳印,這些腳印圍著院子繞了一圈,因為走得太多,幾乎走出一條路來。度輪卻不驚奇,邊走邊說,這是昨晚被我真言所攝惡人的腳印,果然走了幾步,在樹下躺著幾個穿夜行衣的大漢,身上揹著弓箭,早已經累得不成人形,灰頭土臉的。渡輪接著道:“昨晚你害怕否?”王佛藥道:“我倒是不怕,只是擔心母親,其實這常五一貫偽善,既然告知大眾今日鬥法,他昨晚定然不會傷害我們,怕引起鄉黨非議。”度輪頷首道:“所言不差,昨晚只是下馬威,要我們今天服輸。我十九歲出家,奇奇怪怪見了不少,怎會被他嚇倒!”

廣場上和昨日一樣,早就人山人海了,彷彿是鄉村節日一般。渡輪二人緩步登臺,示意大眾安靜,渡輪大聲道:“今日與常五說是鬥法,實乃降伏,王佛藥居士觀察數年,早看出這常五乃是妖孽,並非菩薩。平時作威作福魚肉百姓,更可恨喪我國格,協助異族瓜分國土,罪狀實在是罄竹難書!故今日佛藥居士要慧劍斬邪魔,揭開常五的畫皮。”臺下聽到這番話語,頓時炸開了鍋,倒不是因為渡輪敢於直言,類似意思的話他昨天早已說過,只是渡輪說是王佛藥要除掉常五,驚動了大家。熟悉的人都清楚,王佛藥老實寡言,從不與人紅臉爭執,今天卻號稱要除掉常五,豈不是讓人笑話?

王佛藥聽到此話,也呆在當場,說不出話。渡輪轉身將他拉到一說道:“我的法緣在大海西邊,並不在此處,今日之事你且聽我安排,完後貧僧自有交待。”這時人群中一陣騷亂,原來是常五緩步登臺,這常五今天倒是單身前來,一身土布短打扮,恰如農人歸田。常五上臺坐定了,淡淡說道:“聽說今日是佛藥兄與我挑戰,那就請賜招吧!”渡輪站出來道:“不知你是要文鬥還是武鬥?”常五心想這王佛藥大字不識幾個,跟他文鬥勝算該會大些,況且昨晚在法術上也沒佔到便宜,於是道:“鄉里鄉親,舞刀弄槍也不好看,那就文鬥吧。”渡輪道:“公平起見,雙方各出三題,我有一句相詢,常五你所修行,可是大乘正宗?”常五曬然一笑:“當然!”渡輪道:“如此最好,既然是大乘正宗,雙方所有語句,必有經典出處,你可同意?”常五點頭應允,道:“我先出一題,敢問佛藥兄‘無眼耳鼻舌身意’作何解?”王佛藥此刻莫名其妙地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