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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脾性上來了,梗著脖子說:“皇上,臣要是想弄個明白呢?”

“你和他們談詩作畫,朕管過你沒有?朕取人選才,這是社稷全盤考慮的事,奉勸你不要過問那麼多。”乾隆平和的神態裡沒露出一點慍怒的含義,但他的每一句話都透溢著糝人的殺氣,允禧哪能聽不出來呢?他暗自出了一身冷汗,低下了腦袋不敢多言了。

見允禧一句話不說了,乾隆淺淺地笑了一下:“為什麼不言語了?”

“臣在聽皇上的教誨。”允禧學得乖巧了一點。

“嗯。”乾隆滿意地點了下頭,“國事政務,你不要問得太多,對你這樣的書生沒多大好處,你還是老老實實和那些畫師們研習一些作畫寫詩的技巧。”

“皇上,臣能問一句不該問的話嗎”允禧謹慎地說。

“問吧。”

“鄭板橋二甲八十八名,不給詮選到任……”允禧學得聰明瞭點,拐了一個彎道問道:“會不會是吏部的包括對鄭板橋有什麼存見?”

“包括怎麼可能有意見?鄭板橋的第一名是他報來的……”乾隆自覺失口,連忙打住了。

“皇上怎麼說鄭板橋是第一名?他不是八十八名嗎?”允禧明知故問道。

“朕剛才是怎麼告誡你的?”乾隆拿話堵上了允禧的嘴。

允禧自知無法說服乾隆,乾隆有他自己心裡的一本賬,這本賬他怎麼可能掏出來給他看呢?

“皇上說了,有些事情糊塗一點好。”允禧老實地回答說。

“既然你這麼真心待你的朋友們,朕就跟你明說了吧。”乾隆笑了,露出些許內心的想法:“你和鄭板橋處得比較久,至於你怎麼看他,朕不過問。但鄭板橋、金農那些揚州畫師不是一般的畫師,還記得那次揚州巨硯案,還有後來的嶽鍾琪一案,還有前不久的蘭山變故……你都看不出來嗎?這些驚動朝廷內外的大案,沒他們摻和,有這麼大的聲勢嗎?他們智慧過人,卻又生性好鬥,自行其事,羈傲難馴,這些都是為官之大忌。朕即便是啟用這些人,也要時間磨磨他的稜角。”

儘管允禧在情感上偏倚於板橋,但皇上指抒心中的秘密,不是沒有他的道理,不當家不知當政難,他還敢再聲辯什麼呢?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皇上,您說要磨磨他的稜角,這個時間要多久?”

“五年不啟用……”乾隆口氣清淡,然而卻面帶笑意地說,“五年後讓他帶著一幅楹聯的下聯到京來。”

允禧鬧糊塗了:“皇上,您說的臣不明白。”

“寡人說個上聯,別讓鄭板橋知道是朕對不出來的。”乾隆是個直性人,不隱瞞自己不會的東西。“這個上聯是什麼呢?你記好了。‘此木成柴山山出’。”

允禧複述了一遍:“‘此木成柴山山出’。臣記住了。”

乾隆輕輕彈了下手:“退下吧。”

“是。”允禧起身禮道,“臣告退。”

“半個月後的博學鴻詞科考試,你讓金農參加考。”乾隆突然莫名其妙地冒了一句。

乾隆這種臨時性的決定,並非是賞識或是要重用金農,而是出於面子上的緣故。允禧明明知道這是皇上給他的一種安慰,但他也只好尊重其事地敷衍道:“臣遵旨告之。”

允禧到鄂爾泰府上把皇上臨時決定金農參考的事給他說了,鄂爾泰沒多大的反應,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說:“皇上取人用人有他自己的章法定規,誰也取代不了。板橋、金農和李禪、李方膺是一路子貨色,討不得皇上的心。金農就是考到第一名又怎麼樣?結局不會比板橋好到哪兒去。”

允禧想了下說:“我看不一定。待會他倆來了,你別說話,我要看看金農是怎麼想的。”

“他們來了,我不露面還不行嗎?”鄂爾泰笑道,“我的話說在前頭,金農不會象您這樣實心眼的。”

正說著,家人來報:“老爺,鄭板橋和金農兩位先生求見。”

“快快有請。”鄂爾泰接著對允禧笑道:“王爺,我進房去了,不到時辰我不出來。”說完進到隔屏後面去了。

板橋與金農進屋時,允禧在佯裝看牆上的字畫,一見板橋他們進來,便吩咐道:“來來來,快快請坐。”

有女俾上來獻上了茶。

允禧開門見山道:“冬心,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皇上又特准你參加博學鴻詞科的考試了。”

金農起身謝道:“謝王爺費神操持。”

允禧說:“哎咿,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嘛……”

“紫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