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找人來。”說罷便要轉身。
卻聽東莪道:“這是哪裡?我……”露出一臉驚慌神色,便要掙扎起來。阿達忙回身扶了道:“姑娘不用害怕,這是個獨院,離宮裡遠著呢!”東莪眼光迷茫,看她道:“宮裡?我是從宮裡來的嗎?”阿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你還是歇息吧!”她不再往下說,想扶她睡下。
可是東莪緊握她手,道:“你……你不要走開好不好?”阿達看她一雙妙目中滿是驚恐,不由的大起憐憫之心,便道:“你不用怕,我就在這裡陪你。”東莪輕輕點頭,這才放開她手。阿達伸手為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頭髮,道:“你睡了很久,大夫一直說你會醒,可你偏偏沒有,後來他又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把眾人的心都說的吊了起來,這會兒,你偏偏又醒了。”她掩嘴輕笑道:“這大夫也真夠糊塗的。”
東莪道:“我睡了多久了?”阿達側頭一想道:“總有十四五天了,我來時你已然躺了幾日。”東莪道:“你是宮裡出來的嗎?”阿達道:“是,是吳總管忽然喚我偷偷出宮來的。”東莪道:“吳總管是哪個?也在這裡麼?”阿達道:“吳總管是皇上身邊的,這裡便是他的下宅。”東莪又道:“那我……我也是從宮裡出來的嗎?”阿達目露驚愕神情道:“你不知道麼?還是不記得了?”東莪搖頭道:“我只覺頭痛的厲害,什麼也想不起來。”阿達道:“這會兒還疼麼?”東莪張口要說,可見她一臉純真,不由得微微一愣,垂首道:“現在已經好多了”。
只聽阿達道:“那就好,你昏迷了這麼多天,可別留下什麼病根才好。”她輕撫東莪的手,輕聲道:“我聽到安總管與濟什說……哦,濟什是咱們這兒守院子的。我聽到他們偷偷地說,是皇上命人悄悄地把你從宮裡給救出來的,至於為什麼是“救”,我就不知道了。可是看了你的樣貌,我又好似有一點明白,皇上對你可著急的很呢。前陣子隔天就來,這些日子倒是隔的有些長了。”
東莪臉色發白,垂首道:“這院子有好多人看守著麼?”阿達道:“嗯,有濟什帶著人在另一個側院裡待著。姑娘放心吧,這兒,再不會有人來為難你了。”
東莪淡淡一笑,目光沉定下來,停在一處,不再說話。阿達在一旁看她柔光如玉的潔白麵容中,隱隱含有一絲憂傷神色。她的心底不知什麼緣故,竟對面前這個少女產生極大的同情與憐惜。她轉身自床旁的梳妝檯上拿過一面鏡子,遞到東莪面前,道:“姑娘,你瞧,你雖然大病了一場,可是一點也沒有變化,還是這般美麗。”
東莪向鏡中茫然注視,只見鏡中這人雙目雖黑亮之極,可是眼神卻顯得軟弱渙散;秀眉雖如描畫一般倩麗,可卻不自禁地微微顫動,顯露驚慌焦慮的心情。這是她嗎?她長長嘆息,將鏡子輕推開,停了一會道:“我想起來。”
阿達忙道:“這怎麼行?姑娘還是先躺著,等大夫來看過了,再起來也不遲呀!”正說話間,門外腳步聲細碎,那另一個年長女子已走了進來,她看到東莪已醒,卻並不如何驚訝,只快步上前道:“阿達,不要吵著姑娘了。”然後轉向東莪道:“您先歇息一會,奴婢去給你您請大夫來。”說罷,輕推阿達,立時走了出去。
過不多時,果然便有一位大夫前來為她診脈,阿達二人為她放下床帷,隔簾伸手給那大夫診斷,那人把了一會脈,便即出屋,年長女子尾隨他一同出門,阿達跟在她後面,悄悄朝東莪擺手,讓她不要擔憂。
過了一會,她們二人一同走回,阿達一臉喜色,年長女子卻表情淡漠道:“大夫說了,姑娘的病已經好了九成,只是身子還是虛虧中,最好不要隨便走動,將些藥再補補,便能無礙了。”她看看阿達,又道:“奴婢叫仁秀,這是阿達,都是專門侍候姑娘的。以後姑娘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了”。說罷,微微鞠身行禮,輕拉阿達退了出去。
這以後,她二人每日為東莪定時送藥,每回也都是阿達手捧藥盤,仁秀在一旁照看東莪服藥,她極少說話,有意無意間也似乎總是盡力將阿達拉在自己身邊,不讓她與東莪單獨接近。東莪冷眼旁觀,只故作不知。
眼見時日漸過,天氣悶熱之中,東莪也終於康復了。這日午休後,她悄然起身,正走近門旁,卻見門虛掩處,那個仁秀依舊手拿繡架坐在門外的長廊邊上。東莪微一遲疑,伸手推門,秀仁聽到動靜,忙站起身來,道:“姑娘有什麼事,叫我一聲就行了。”
東莪低頭看到她手中的繡樣,接過手裡,見到一叢清雅的雛菊栩栩如生,色澤鮮麗。她極輕的嘆了一聲,將它還給仁秀,道:“屋裡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