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兵丁這麼一說,再仔細打量眼前這男子,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但還是立刻認出了對方,不由朝後退了一步:“果然是張韜張大人,我還以為自從當日相見以後,張大人就會從京城消失呢,原來還留在京城啊,看樣子,你還要繼續和我們兄弟過不去了?”
張韜冷笑一聲,實在不屑和流氓無賴多言。一個兵卒趁他不備,突然挺刀直刺他的後心。畢竟是在戰場上拼過命的人,這一刀又穩又準,而且毫不含糊直取要害,若是真的被刺中,恐怕張韜的身上立刻就會開一個透明的窟窿。在遠遠觀看的陳暉和劉知遠看到這種情況,禁不住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張韜卻好像早有防備,也沒見他有何動作,只不過輕輕地一扭身,便躲過了這一刀,同時一抬手,只用一雙筷子便夾住了對方的刀鋒。這一夥人看到這架勢,知道今天碰上硬手了,各自凝神戒備。焦兵眼尖,看到那筷子上有一道新痕,忙問道:“剛才那菜刀,莫非便是你用這筷子打過去的?”
張韜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已經說過了,人是我殺的,想報仇儘管來找我。”嘴裡說話,手上可沒閒著,那雙筷子一扭,已經把刀從兵丁手裡搶了出來,噹的一聲落在地上。同時一撩衣服下襬,一隻腳無聲無息地抬起,一腳便把那兵丁踢出樓外,一陣亂響夾雜著路人的驚叫聲隨之傳了上來。
焦兵不再多言,領著眾軍士就開始了圍攻。看起來張韜的本領還不錯,在人群中來回穿梭,偶爾會把某個士兵打出戰局。但畢竟對方人多,加上都是嗜殺成性的戰士,具有相當的戰鬥力,過不了多時,就看到張韜步履蹣跚,不像先前那麼靈活了。臉上那絲微笑也收了起來,神情凝重地與這夥人周旋。陳暉和劉知遠都清楚,再這麼打下去,到最後張韜必然體力不支,被這夥人殺死。陳暉的手從桌面上放下去,慢慢抽出橫放在膝蓋上的劍。劉知遠意悄聲但嚴肅地說:“救不得,若讓別人知道我們是主公的部下,那主公就更加離不開京城了。”
陳暉無奈,只得鬆手,卻聽得張韜一聲長笑。兩人都非常詫異,此人都已經命在旦夕了,怎麼還笑得出來?就聽得張韜大聲說道:“兩位既然是石郎的部下,剛剛還在那裡非議皇上,詆譭禁衛軍,怎麼現在眼看禁衛軍行惡,也不肯加以援手呢?”他一說話自然分心,話剛說完,就被焦兵一刀劃破了肩膀,鮮血立刻染紅半邊身體。劉知遠恨恨地一咬牙:“糟了糟了,竟然被這張韜叫破了我們的身份,現在是不打也不行了。”說著猛然起身,幾步就邁到一個軍士面前,一個照面便搶下了對方手中的朴刀,一刀砍在軍士的脖頸,鮮血狂噴,眼見是活不成了。隨後揮刀守在樓梯口,同時對陳暉大聲喊道:“守住窗戶,一個不留。”陳暉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聞聽劉知遠如此說,一個飛跳便來到窗戶邊,長劍伸出,閃電般放到了兩名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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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第二章張韜獻計(8)
由於陳暉和劉知遠的加入,戰局很快發生了變化,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酒樓上已經躺滿了禁衛軍的屍體,劉知遠在每個人的心口都補上一劍,不留活口。陳暉從窗戶眺望遠方,催促道:“快,官兵已經快到了。”劉知遠呵呵笑著說:“不怕,這裡有他們的老領導呢。”張韜也笑了,他正在用布條裹紮臂膀上的傷口:“感謝兩位加以援手,不過事情終究由我而起,和兩位並無關係,請你們這便走吧,我留在這裡和他們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擔下來就是了。”
“唉,那怎麼可以,事情既然是我們三個人做下的,有什麼事,都應該由我們三人共同面對才是。”陳暉這麼說著,就見劉知遠已經走到了張韜的身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張韜,心裡一沉,連忙喊道:“張韜,我們闖下如此大禍,決不能讓任何一人被官府拿住,否則,豈不是要連累我們主公?”
張韜聽陳暉如此說,也注意到了身後伺機而動的劉知遠,於是點點頭:“好吧,京城雖大,卻沒有我張韜的容留之處。事已至此,便只能聽二位的吩咐了。”官兵已經越來越近,三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忙下樓。樓下的食客聽到樓上生事,都嚇得一逃而光,只剩下店老闆和幾個小二,龜縮在角落裡不敢吭聲。劉知遠看看他們,又看到門外有許多看熱鬧的老百姓,微微一皺眉頭,伸手扯下櫃檯上的一塊布幔,撕成三塊兒,將其中兩塊兒扔給陳暉和張韜,低聲說“蒙在臉上”,自己則把剩下的一塊兒矇住了口鼻。隨後三人衝出酒樓,生怕引起官兵懷疑,沒有朝城內會館方向跑,而是隨便找了條小衚衕走。
走了沒多遠,劉知遠突然“啊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