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一件事情,還沒等我來得及說出來,就見老鍾手裡的杯盞像一個炸開的油鍋一樣,騰地燃起了將近三尺高的火苗,轉眼間就把我們仨的腦袋都籠罩進了熊熊的綠色火焰裡。
我有點兒無奈地看著老鍾,他黑了個臉不理我,老苗看著我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我訕笑著賠不是:“嘿嘿,鍾伯,苗叔,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這麼厲害,早知道我就用牛奶了,沸騰的牛奶,嘿嘿,肯定不會燃燒!”
仨人都被祝融杯裡噴射出的火焰搞得猝不及防,老鍾手一歪擺,好懸沒把這個寶貝給扔出去,老苗也給唬了一跳,搞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噴出這麼高的火焰。他們剛才只顧激動了,誰也沒注意我向杯子裡新增了什麼東西,直到油脂沸騰起來,我才想起來這個東西是很容易點燃的,其原因就在於:它燃點太低了!
這鮫人油簡直太害人了,記得老鍾曾經在銅鮫人燈旁邊跟我介紹過這種油脂,正是由於其燃點過低,所以耗費的油脂就少,燃燒的時間就長,相對產生的熱量就比較低,剛剛那股看似王霸的火焰撩在臉上,其實也就是一股溫熱感,並沒有產生燙傷一類的後遺症。
太神奇了,我對著這杯子左看右看,愛不釋手。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呢?太不可思議了,要說它是因為被火神祝融使用過而產生這麼大的神力,我是打死都不信,可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個杯子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呢?我把探詢的目光投向了兩位專家,可是兩人無一例外都躲閃我的目光,尤其是老鍾,更是裝出一臉“不足為外人道”的深邃狀。
我開始解綁在腰裡的那隻空揹包,小心翼翼地把揹包平鋪在地上,然後接過老鍾手裡的祝融杯,在揹包上左右比畫,心裡在美:“這得換多少輛賓士啊!別說震索斯比拍賣行一個大跟斗,估計所有老外都沒見過這麼神奇的寶貝,榮幸啊,激動啊,神奇啊,驕傲啊!”我嘴裡一邊唸唸有詞,一邊忙叨著。突然感覺身邊沒了動靜,抬頭一看,倆老傢伙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在看一件史前怪物。
“你在幹嗎?”老鍾帶著一臉奇怪的表情問我。
“包裝這個國寶啊,總不能就這樣手裡拿著回到上面去吧,萬一磕著碰著怎麼辦?”我回答得理直氣壯。
老鍾看我的眼神像看外星人:“誰告訴你我們要把這東西帶走了?”他的語氣不善,帶了吵架的前奏。
我沒敢接話,瞅了一眼老苗,只見他無聲地笑了一下,從我手裡拿過來這隻銅杯盞,用隨身攜帶的無絨棉布擦拭了一下杯盞表面,然後用棉布墊著,小心地放到青銅棺裡,照著我們剛才發現這隻杯盞的位置輕輕放好。
“過來!”老苗衝我招手,我懵懂地過去,他和老鍾把我夾在中間,“跟著我們做啊!”老苗的語氣帶上了嚴肅。我不敢忤逆,乖乖點頭。
兩個人按著我的腦袋,仨人一起衝著棺材鞠了三個躬。老苗清清嗓子說道:“不肖子孫、黃帝苗裔、赦封巡山將軍後人,無意衝撞先祖靈位,如若驚擾,萬望勿罪。”說完這些話,老苗和老鍾又朝棺材裡的骸骨鞠了三個躬,我也有樣學樣三鞠躬。
老鍾跟老苗一改剛才進暗室的野蠻和強橫,而是相當恭敬地抬起棺材蓋重新把棺材給嚴絲合縫地對合起來。
他們倆這一系列的動作和言語看得我是有點兒不知所以然,直到他們倆拿著旋風鏟開始翹動青石封閉暗室的時候我還沒有醒過神來:“難道我們不帶這隻祝融杯出墓嗎?”
老鍾和老苗沒理我,依然很小心地去掩蓋那個墓室的痕跡,很快兩個人完成了暗室的修補工作,雖然不能跟以前相比,但是也很看得過去。
“你知道巡山將軍跟盜墓賊的區別嗎?”在幹完體力活之後老鍾問我。我搖頭。
“巡山將軍就是守陵人,自古巡山將軍都有其自己的規矩和儀式,入了巡山將軍這一行,我們就得守這行的規矩,守祖陵,護明器,入山不動,遇墳祭靈,做的完全是跟盜墓賊相反的行徑,所以說巡山將軍在某些朝代是很受人尊敬的。”老鍾對我解釋道。
“我們這可是把程式簡化了,放在解放前,我們闖進墓室裡面,最後可是得跪倒磕頭呢!”老苗很嚴肅地說。
不是吧,這麼誇張?“可是,為什麼在漢墓裡你對那些人殉和那些甕屍並不尊重?”我重新提出疑問。
“那些是邪物,巡山將軍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尊敬,被詛咒的邪物和奴隸人殉都不是巡山將軍照顧的物件,即便是墓主人,異變以後,一樣會被巡山將軍給誅滅。”路過暗室外的陷阱時,老鍾惡狠狠地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