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被混沌蟲蠶食、被毒獴分屍的那具屍體。
老苗似乎一下子就被其中的一塊給吸引住了,也不嫌惡心,竟然聚精會神地盯住一塊仔細看了起來:“嗬,竟然是老趙家的後人?”
什麼?我們都被老苗的驚呼給吸引過來了,只見他面前擺著一個鏽滿銅綠的小盒子,這不是老鍾在那個長滿蘑菇的金屍上發現的小盒子嗎?就是在撥弄這個東西的時候引起了屍變,似乎叫蟲變更合適些。
老苗是在金屍被分屍以後才醒的,所以他沒有經歷那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幕雙獸大戰,當我向他講述毒獴和黑貓的爭鬥時,老苗愈加肯定,這個被混沌蟲寄生、被毒獴分屍的盜墓賊就是傳說中世代相傳的盜墓世家,以馴養盜墓獸而著稱的隴西趙家的後人。
我聽了老苗的話有點兒生疑:“你憑什麼認定這就是趙家的後人?你們不是說這些盜墓世家現在基本都湮滅了嗎?巡山將軍現在都碩果僅存,現在的那些盜墓賊除了小打小鬧沒有技術含量的民工式挖掘,哪裡還有傳說中那麼神奇的盜墓術啊?”我的疑問剛出口,就想起來在老鍾看到那隻黑貓出現的時候曾經很警覺地說,恐怕躺在地上的這個人來頭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是傳說裡盜墓大家族的後人,要這樣說的話,老鍾所指的黑貓被馴養一說就有了解釋,那隻像小黑豹子一樣的黑貓是這個趙家人的盜獸。可是,新的疑問出來了,我好像記得以前說過,潘家人一般都訓練墓獾作為盜獸的啊!沒聽說過有馴養黑貓的啊?
“有人告訴你說盜獸一定是墓獾嗎?”老苗的一句反問讓我有點兒明白了。
“墓獾是最好的盜墓手,因為它們天生對墓穴親近,而且能夠很快地尋找到因為神道改變或者因為地質關係而偏移的墓室。但是,就像千里馬不好尋找一樣,墓獾同樣是極難捕獲的,就算是捕獲了,成年的墓獾也是極難馴養的,必須得是墓獾幼子,給它們吃屍肉,嗅腐屍氣,而且經過一系列的技能馴養才能成功。”老苗的話引起了我的一陣乾嘔。他看了我一眼辯解說,“當然,不一定是人屍,也可能是其他的屍體。”
“正因為墓獾現在日漸稀少,而且不好馴養,所以這些趙家人很有可能尋找到了其他的動物作為替代,比如這隻黑貓。”老鍾接過話茬解釋,並用手裡的旋風鏟把碰碰那隻已經被它的主人異變的屍體開膛的黑貓,不料這一碰,卻碰出來一個東西。
是一塊小銅牌,銅牌上就用了一個簡單的陰文趙字,背後卻是一隻虎頭,老鍾看了一下那塊銘牌,嘆了口氣:“果真是趙家的人!”
我也湊過來看銘牌上的標記,有點兒不解:“他們家的得意盜獸不是墓獾嗎?怎麼背面反而刻畫了一隻虎頭?”老鍾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墓獾在趙家人口中又叫穴虎,就是地底的王者,他們都把自己的盜獸當老虎來養。”
老苗不知怎麼就弄開了那個青銅盒,只見裡面稀里嘩啦掉落出來一大堆長長短短的各種造型各異的小銅管,而且每種似乎都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老苗用戴著手套的手摸了一下這些銅管,似乎有點兒迷茫:“老鍾,這些東西怎麼好像沒用過似的,這不是這個趙家人帶下來的嗎?但是看起來好像是有千把年沒用過了!”老鍾也仔細地看了看這些銅管,然後又拿起那個銅匣端詳了一番,最後用棉布把銅匣給輕輕擦拭了一下。
“看來,這小子不是失足落下陷阱的,他死在這裡是有原因的,”說到這裡老鍾突然看著老苗,“你忘了你放走的那個盜墓賊了嗎?你和小聶出事的那個晚上,也是一個馴養盜獸的傢伙,對了,他們應該是團伙才對!”老鐘的前後推理終於契合到了一起,顯得高興起來。
“其實,我下墓的時候,已經得到舉報,說有人下了墓,所以才那麼急忙地趕了下來。”面對老鐘的推理,老苗突然爆出來這樣的料令我們倆都始料未及。
“什麼?難道你不是賭氣下的墓,而是在追蹤盜墓賊?”這個理由顯然出乎我的意料。老苗意外地沒有否認:“我好歹也一把年紀了,早就過了衝動的年齡,更不會為了意氣用事而輕易下墓,當時的情形是,當天下午是有人跟我舉報說有人進了這個大墓,我才急忙下了大墓,本來以為是正常的巡視,所以就打電話給你讓老鐘不用管我,看來,當日有人舉報是故意的,很有可能是當日一起盜墓的同夥!”什麼?盜墓賊舉報自己下了大墓?這個話聽起來比較新鮮。
“一點兒都不新鮮!”半晌沒有吭聲的老鍾突然說話了,“這個盜墓賊本來不會死在這裡的,可是他卻因為這個銅匣而死在這裡,也正是因為這個銅匣才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