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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有了皮帶的相機,我幾乎是一個箭步,竄到了桌邊,指著那相機道:“這是誰下的手?”

屋中的幾個人,除了那個飛女以外,都面上失色。

施興走上來,道:“衛先生,這相機……”

我搖了搖手,道:“不必多說了,是誰下的手,我也不會叫他白辛苦”我一面說,一面取出了一張鈔票,放在桌上,道:“這相機我帶走了。”

施興連忙道:“行!行!你何必再出錢?”

我笑了一笑,提起相機來就走。可是那個飛女卻叉著腰,以她那種年齡,絕不應該有的,因此她也以令人作嘔的風騷態度,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伸手,將她推開了幾步,自顧自地出了門,向樓梯走去。

走不幾級,又聽得阿曉的怪聲,道:“小心走!”我明知阿曉在,可是仍不免又給他嚇了一跳!

我將那隻相機,抹在脅下,走了幾條街,向身後看看,已經看到絕對沒有人在跟蹤我了,才將相機中的軟片取了出來,順手將之交給了一個沖洗店,吩咐他們只要將軟片衝出來就行。

那店家像是不願意做這筆小生意,我告訴他們,我在一個小時內要,可以加十倍付錢,那夥計才眉開眼笑地答應了下來。

(在早期作品中,處處可見生活變化之大,現在,幾十分鐘沖洗照片,滿街皆是,但二十幾年前,那是“科幻”題材。)

我揀僻靜的小巷,走出了幾步,看看沒有人,就將那隻照相機,拋在陰暗的角落處,然後,我才又轉入熱鬧的街道上。

我的心情,顯得十分愉快。

因為,我和那幫敵人交手以來,每一次“交鋒”,我都處於下風。我失去了那疊檔案,失去了毒刺,但是這一次,我卻佔了上風。

那一卷軟片中可能有著極重要的資料。

這一點,只要看丟了相機的那個白種人的狼狽相,就可以知道了。

我心情輕鬆,當然我又已經上了面罩,輕輕地吹著口哨,向頓士潑道而去。

頓士潑道是一條十分短而僻靜的街道,我一轉入頓士潑道,就彷彿已經遠離了鬧市一樣,迎面而來的,是一對靠得很密的情侶。

我看看號碼,找到了六十九號。

這一條街上的房子,大多數是同一格局,五層高,每一層,都有陽臺,是十分舒服的洋房,六十九號的地下,左右兩面,都沒有店鋪,我走上了幾級石階,在電梯門前,停了下來。

我按了電梯,在等候電梯之際,我心中不禁在暗暗裡想,那位羅勃楊先生,不知究竟是怎樣的人物,他和這件事,究竟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我應付得得體的話,那麼,我今晚就可以大有收穫了。

但如果那羅勃楊十分機警的話,那我可能虛此一行,或者還可能有危險!

電梯下來了,我跨進了電梯,心中仍不斷地在思索著,片刻之間,電梯已到了五樓,我走出電梯一看,六十九號五樓,是和七十一號五樓相對的,那是所謂“一梯兩夥”的樓宇。

我按了六十九號的電鈴。一下,沒有回答。我等了一會,再按第二下,仍然沒有回答。我用力按第三下,才聽得門內有人道:“什麼人?”

我連忙道:“有一位楊先生,住在這裡嗎?”

裡面的聲音道:“什麼楊先生?”

我道:“楊天覆先生。”那聲音道:“你找他有什麼事?”我道:“我是街邊擺水果攤的,有一個洋人,叫我送一封信來。”

裡面靜了一會,門開啟了一道縫,道:“我就是,拿來!”我拿出了那紙條,從門縫中遞了進去,同時,我以肩頭,向門上推去,希望能夠將門推開,走進屋去。

但是,我的目的,卻沒有達到。

因為那門上有一條鐵煉拴著,那條鐵煉只有兩寸長,門縫也只有兩寸寬。我將紙條一遞了進去,就被一個人搶了過去,同時,門也“砰”地一聲關上,幾乎軋住了我的手指!

當然,如果我要將門硬推了開來,絕不是難事,但是這一來,卻更其打草驚蛇了。我沒有想到這位羅勃楊竟然如此警覺,連他是什麼樣子的,我也沒有看到,只是在門開啟一道縫的時候,看到他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袍而已。

我在門外呆了一呆,又按了按電鈴,道:“那洋人說,信送到之後,有五元打賞的!”

門再度開了一道縫,飛出了一張五元的鈔票來,同時,聽得那位楊先生喝道:“快走!”接著,門又“砰”地關上了!我聳了聳肩,拾起了那張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