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鈔票,四面看了一看,尋思著辦法。
只見另有樓梯,向上通去,那一定是通到天台去的了。我心中立即閃起了一個十分冒險的念頭,那楊天覆不給我由門而入,我何不由天台爬下去,從視窗中爬了進去?我向著那扇門,笑了一笑,立即轉身,向天臺走去。
天台的門上,也有鎖鎖著,但是那柄鎖,在我鋒利的小鋼鋸之下,只支援了半分鐘,就斷了開來,我上了天台,寒風陣陣,天台十分冷清。
我首先向街下望去,只見行人寥寥。也是絕不會仰頭上望的。
這實是給我以極佳的機會,我從天台的邊緣上攀了下來,沿著一條水管,來到了一扇有凸花玻璃面前,通常,作有這種玻璃的窗子,一定是浴室,那可以透光,又可以防止偷窺。
我側耳聽了一下,沒有聲音,我又小心地用食指,在玻璃上彈了幾下,彈出了裂縫,然後,以手掌將玻璃弄了一塊來,再伸手進去,將窗子開啟。
這些手續,全是夜賊的基本功夫,我相信做得十分好。窗子開啟後,眼前一片黑暗,我停了片刻,才看清那間浴室,十分寬大。
但是,那間浴室,卻也給我以十分奇特的感覺。
起先,我幾乎說不出為什麼我對那間浴室,會有這樣特異的感覺,但是我立即看出來了,因為,那浴室既沒有浴巾,也沒有廁紙,倒像是棄而不用的一樣。
我又傾聽了片刻,浴室的門關著,我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門縫中卻一點光亮也沒有,由此可知屋中的人,離開浴室很遠。
我又以小鋼鋸,鋸斷了兩枝鐵枝,然後,輕輕而易舉地,躍入了浴室之中。
我到了門旁,又仔細傾聽了一會。
雖然我相信我自己的行動,十分正當。但是我這時的行動,卻直接地觸犯了法律,如果為屋主人捉到的話,那我非坐牢不可,這實在是不可想像的丟人,所以我必須小心從事。
聽了片刻,外面仍沒有任何聲音,我才輕輕地開啟浴室的門。
我將浴室的門,開啟一道縫,向外看去,一看之下,我不禁一愣。這間浴室是一間房內浴室,我看出去,當然看到那間房間。
可是,那卻是一間什麼家俬也沒有的空房間!
我呆了一呆,在空房間中轉了一轉,又開啟了房門,房門外面,是很寬敞的廳子。但是也是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
在廳子的一邊,另外有兩扇門,門縫下並沒有光線透出,我輕輕地一開啟,兩間房間,也都是空的。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這是怎麼一回事?楊天覆呢?他在什麼地方?
難道我剛才經歷的一切,全是幻覺。
可是,我的那封信,被人取去了,我袋中,多了一張五元的鈔票,那卻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我又看了廚房、工人房,這一層樓,不但沒有家俬,而且的的確確地沒有任何人。
當然,楊天覆可以趁我爬上天台之際,離屋而去,但是要知道,楊天覆並不是事先知道我會送信來而在這裡等我的。
而楊天覆必定是住在這裡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穿著睡袍,但是,一個人可能住在一間完全空的,什麼也沒有的房子中麼?
我在屋中呆了片刻,心中充滿了疑問,我知道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可以揭穿這個謎,那就是我退出去,再去按電鈴,要楊天覆來開門。
當他來開門之際,我說不得,只好用硬來的法子,闖進屋去,和這位神秘的先生見見面了。
我打定了主意,想開了大門走出去,但是卻打不開。我又怕弄出太大的聲響,因此又退了回去,回到了那間浴室中,從視窗爬了出去,沿著水管,向下滑去,我當時,不向上爬,由天台的路走,而向下滑去,那實是犯了最大的錯誤!
就在我滑到離地面還有五六尺之際,突然,兩道強光,射了過來,一齊照在我的身上,同時,聽得有人喝道:“別動!”
我本能地身子縮了一縮。立即向下躍來,但是我在落地之後,強光依然照住了我,同時我聽得手槍扳動的聲音。
我舉起了雙手,叫道:“別開槍。”又聽得人喝道:“別動!”
那兩個呼喝的聲音大是嚴厲,在被電筒照得什麼也看不見的情形下,彷彿有兩個人,向我走來,我腹部立即中一拳。
那一拳,對我來說,實是如同搔癢一樣,根本不覺得疼痛,但是我知道,如果普通人捱了那麼一拳的話,一定會痛得流冷汗的,我這時絕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因為我如今,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