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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是西班牙人。我小孩的時候常用西班牙話和同伴玩。我媽媽有很多說西班牙話的朋友。我是在英文、西班牙文同時應用的環境長大的。”

“你有沒有注意到報上翡翠墜飾的照片?”

“是的,有關麥先生死亡的訊息,我什麼都看過了。你認為他開槍打到了那兇手嗎?”

“很難說。那個翡翠墜飾你以前見過嗎?”

“沒有。”

“但是,這件首飾在麥先生那裡,至少該有幾個月了。你認為他準備把墜飾當禮物送給什麼人嗎?”

“我怎麼會知道呢?”

“他對首飾是不是有興趣的?”

“我不認為如此。不過他是個奇奇怪怪的人,很多事都不易叫人理解。他興趣很多。當他和人相處時,他會以對方的興趣為興趣。他從不強迫把自己的興趣塞給別人。”

“夏先生怎樣?”

“他不同。我對他認識不深。我母親比較對他清楚。”

“你不喜歡他。”

“我可沒如此講。”

“那麼你喜不喜歡他呢?”

“一定要問嗎?”

“只是好奇而已。”

“他是個聰明人。我看他對朋友沒有麥先生對朋友那樣好——當然是說麥先生活著時對朋友那麼好。夏先生以自己為中心,不過朋友也多。”

“別有用意的?”

她大笑道:“每個男人都是的。”

“我倒不知道。”

“真的。”

“麥先生呢?”

“絕對沒有。”

“對了吧?有的男人不是。”

“麥先生與眾不同。紳士,為人設想,從不佔人便宜。有時他會拍拍人家的肩膀,但是人家會喜歡。是友誼,鼓勵的動作。不是佔便宜。”

“麥先生有沒有像夏先生那樣喜歡羅秀蘭?”

“我不知道。”

“有過印象嗎?”

“秀蘭的事,我不是太清楚。”

“你認識夏合利?”

“也不是太認識。我和他也沒有為秀蘭的事談過。她是他監護的孩子。我想他認為和她很親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發現我們越談越離開話題又越遠了。你可能是訓練好問問題得到你要的答案的。我則是沒有訓練好把自己舌頭守住。我們還是談我們的烏鴉和圖畫。喔——要不要來點糖果?我對甜的不太合適,而有人送了我一大盒的——”

門把手轉動,沒有經過敲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她是中年人,但是沒有太多肥肉。她眼珠是黑色的,兩顆微高充滿熱情。面板上微微看得出原來橄欖色。她全身有自信,蔑視的氣質,和她短而上翹的鼻尖相當不配合。

“啊,媽媽來啦。”

母親看著我。

“媽媽,我給你介紹賴先生。”

我告訴她我非常高興見到她,她向我淺淺一鞠躬,說道:“賴先生,你好。”她的聲音低而有磁音,本來應該極好聽的,但是因為她心中有事,說話用單調的平述,減少了誘惑力。

黑眼珠掃上畫夾,在多娜能把畫夾關上之前,她看到了圖畫。

“又弄這些笨笨的鬼玩意兒?”

多娜大笑道:“是的,媽,還在孜孜工作。”

葛太太給她一個厭惡的表情,“弄不出錢來的。你畫了又畫,又畫,得到什麼呢?什麼也沒有。”

多娜對這些老調一笑置之,“有這麼一天我會成功的。媽,坐一下。”

葛太太坐下,有些懷疑地看著我,又看著多娜。她的黑眼珠——我看有一段時間一定很浪漫的——現在是掠奪性的。她有一眼就看穿一切的天賦。“這盒糖哪裡來的?”

“郵寄來的。我還沒開啟吃。今天早飯後它就寄來了。”

“你該多想想自己該結婚了。”她說。她把盒蓋開啟,看看裡面,轉向我。

這次她眼中贊同多,敵意少。聲音有邀請的意思。“賴先生,來一粒糖吧。”

“太早了,不了。謝謝。”

葛太太很小心地選了一顆,一口咬下去,想說什麼,改變主意,把整顆糖都吃了,伸手拿第二顆,她厭煩地說:“這些警察!”

“媽媽,又怎麼啦?”多娜問。把畫夾放回壁櫥,把門關上。

“都是些笨蛋。”葛太太說,一面吃下第三顆糖。“多娜,你收到我通知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