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困難等等,就是不同意簽字拿錢。母親知道又上當了,擔心果園被挖,以後要賠償金更不可能了,急著要回去。遊書記想留他們吃飯。母親氣都受飽了,那有心事吃飯,執意要走。遊書記見留不住,叫鎮政府的三輪車送他們回去。
車快到陳果山了,前面一夥人攔住了施工隊的裝載車,路被堵住了。三輪車也停了下來。母親想下車,開車的駕駛員不讓,遊書記交代他了,一定要送老太太到家。母親急了,自己跳下車,跳下來一趔趄,差點摔倒。旁邊的鄉親見母親臉色青黃,腳都站不穩,都圍了過來,有的拿水、有的打傘、有的搬石頭讓她坐下。
母親一上午被鎮幹部折騰,剛才坐三輪車一路顛簸,加上中午天氣炎熱,她撐不住了,氣若游絲。剛好派出所所長在場,他馬上叫兩個警員扶母親上他的警車,送母親去鎮醫院。
開富叔也正往醫院趕,具體情況,他會打電話來。
聽說了事情整個經過,看起來母親不會有什麼大危險,而且上了醫院,陳禾苗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但鎮政府幹部這樣對待一個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七十多歲老人,把她推倒在地,以至送醫院救治,這叫立黨為公、執政為民?這同國民黨還鄉團有何區別?簡直是地痞流氓,喪盡天良!陳禾苗腦海裡不斷閃現母親被推倒在地、拼命掙扎、臉色青黃、氣若游絲的情景,鼻子一酸,眼淚盈眶了。
決不放過他們,非整死這些人渣、敗類不可,陳禾苗暗暗下了決心。他決定儘快趕回去,聯絡在省日報社當記者的好同學趙福生,把這事件在媒體爆光,把這流氓的鎮政府搞個雞飛狗跳、屁滾尿流不可。讓遊世方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遊世方,陳禾苗非常憤怒。說好了再等三四天我回去解決,可這小子口是心非、陰險狡詐,當官當黑了心,幾十年的同學交情,果然抵不住枕邊風。等我回去,看他怎麼面對我,怎麼解釋這一切。
陳禾苗訂好了下午五點回福州的機票,泡了壺茶、點了支菸,正想平靜一下心境。“嘀…嘀…”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陳禾苗抓過手機一看,是遊世方的電話。還有臉打電話來,陳禾苗生氣地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任憑鈴聲響個不停。當鈴聲固執地響了五遍後,陳禾苗才厭惡地拿起手機,開啟翻蓋,屏住呼吸,靜聽遊世方解釋。
“禾苗、禾苗,醫院檢查了,依母沒什麼事,就是血壓高一些,心跳高一點,其他都好,沒什麼大事。”遊世方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娘怎麼啦,父母官怎麼突發善心給草民做免費體檢?”陳禾苗聲音平靜,語帶譏諷。
“依母的事你肯定都聽說了,事實不是別人說得那樣。鎮裡的幹部不會那樣對待你娘,這點你一定要相信我。”遊世方辯白道。
“那事實是什麼?你手下的人個個文明、彬彬有禮,我娘怎麼昏迷呢?送醫院呢?”陳禾苗強按住心中怒火,大聲質問。
“依母從我辦公室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我特意叫輛車送她回家。路上遇到學堂村村民攔車要施工單位路損費,依母被攔了下來,被村民當擋箭牌、當人質用……你等一下,不要結束通話,我接個電話馬上來。”遊世方還沒說完,另外一部手機鈴聲不斷。他看見是醫院的電話,急忙又抓了起來。
陳禾苗的手機裡傳來遊世方同醫院院長之間的對話聲。江院長向遊世方彙報母親的治療情況,什麼血壓降下來了,心跳還是很快,他們正注意觀察等等。
“喂、喂、禾苗,醫院又來電了,剛才江院長親自檢查了,依姆確實沒什麼大事。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放心……”遊世方語氣帶著如釋重負的興奮勁。
“我就是相信你,我娘現在才躺在醫院裡!”剛才陳禾苗聽醫院院長說母親心跳還很快,他彷彿聽見母親痛苦的呻吟聲。現在聽見遊世方的說話語氣,好象一 切都過去了,沒什麼事了,陳禾苗怒不可遏,大聲斥責:“鎮政府沒有執法權!你記住:第一,、趕緊去醫院組織救治,出了大問題,你鎮政府負完全責任。第二、找出行兇者,叫他馬上投案自首。第三、依法妥善處理好徵地補償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在家,情況不瞭解,電話裡又講不清楚。你趕緊回來吧,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解決這事情,好嗎?遊世方充滿自信的口氣消失了。
多少年了,遊世方聽慣了人們對他的恭維、阿諛逢迎,就連縣長、縣委書記也沒有這麼修理過他。他憋了一肚子氣,但也無可奈何。他知道陳禾苗的性格:爭強好勝、永不服輸,把他逼急了,就是天,他都敢戳個窟窿。同他硬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