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王莽,欲~言又止。
王莽一笑,道:“樊侍長有話但說無妨。”
樊如素道:“那卑職便僭越了,那女子倒也並非使詐,畢竟她讓御史大人先選,若大人選的是‘驚銘’一面,那局面豈非完全不同?”
莫公公也是一怔,王莽擺擺手,笑道:“不,不會有這種可能出現。”
樊如素大訝,莫公公卻突然想通了什麼,低聲道:“原來如此。”
樊如素尚百思不得解,心中越發好奇焦灼。他素來不是多事之人,但此事頗蹺,對方竟算計到太子身上去。
這時,太子眸光微動,淡淡道:“若當時應戰的是樊侍長,侍長會怎麼選?”
樊如素身上一個激靈,頓時明白所有巧妙。
“驚灝通承”,“驚銘寶鑑”,太子和賢王的名諱!
王莽是太子的人,在千百人前,不論王莽知不知道其中蹺蹺,都必定只會選“驚灝”一面。若他選了“驚銘”,那置太子的顏面於何地?
這場看似隨意的賭局,卻早在那綠衣“少年”的計算之中。她到底是什麼人?
樊如素突然一驚,卻又隨即想到一個天大的不妥之處。太子適才說:王莽,這不怪你。在你做選擇之前,不是已經知道這一局你必輸無疑嗎?
太子是什麼人?他早已看出問題!甚至,王莽也知道了“少年”的謀算,為何太子卻聲色不動,讓王莽賭這一局?
011 太子的心思(2)
再者,皇帝在此間,讓那女子進了王府,此時她又失去蹤影,萬一對方几人心有不軌——
這時,又有太監走過來催促。
睿王府甚大,睿王喜伺養花草,四周都是花卉木樹,主院舍反修建在院子後方,這時,離王府大廳尚有一段距離。
莫公公道:“殿下,老奴先行一步,奏告皇上殿下已到。”
太子頷首,也微微加快了腳步。
王莽看樊如素似仍一臉疑惑,淡淡一笑。
太子眸光遠眺,輕聲問道:“確定是秦家么女?”
“是,下官看到她腰間佩玉,那佩玉可證。”王莽一笑,道:“聽說秦將軍有二女,長女秦秋雨無論德言容工都屬上乘,這次也在選妃大賽的候選之列。這么女秦冬凝卻是貌不出眾,性子又極是頑劣,被將軍禁足在家中。敢問殿下,為何派王莽與之比試?”
太子沒有應聲。
過了好一陣子,樊如素才聽他淡淡道:“孤不喜輸。”
“若孤親自與她比試,孤自有贏她之法。但如此一來,她不把佩玉拿出來證明身份便無法進府,她事先既不出示秦家佩玉,便是不想用那秦家二小姐的身份。”
王莽點頭道:“秦將軍家法甚嚴,既將她禁足,又豈容她來這睿王府胡鬧,她自是不敢表露身份的,下官原要戳穿那孩子的把戲,但太子並無訓示,遂與她賭一局。”
樊如素卻這才明白太子為何肯讓那綠衣“少年”進府,原來她竟是驃騎大將軍的二小姐。想了想,低聲進言道:“若殿下贏了她,她也是能進府的,她不是說過一生為奴嗎?”
太子略一斂眉,王莽已笑道:“樊大人,若太子將她收下,奴僕這二字,豈非折損了秦將軍顏面?”
樊如素一驚,忙道:“是卑職失言。”
太子淡淡看了他一眼,攜王莽走遠。
樊如素苦笑,一場小賭局,內裡卻這般蹊蹺。太子對那秦家二小姐似乎生了興趣否則,他何須理會這許多,直接拒絕比試便是,他想她進來!
王莽的聲音從前方輕輕傳來,“殿下,可須下官去尋冬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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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另一側。
“主子,好險,我還以為我們一定進不來了。”四大小聲叫道,“你怎想起玩這小把戲?”
翹楚低頭往手中的銅幣看去,笑道:“這小把戲以前不是便和你們玩過麼?”
“嗯,四大那會輸慘了。”美人唇角微翹。
四大冷哼,不服氣。
翹楚輕聲道:“這次只是正好湊合上罷了。若換了別人,不一定能用得上這個小把戲。”
012 再見的時候
四大笑嘻嘻道:“說到底,王莽不如主子聰明。”
翹楚搖搖頭,“以王莽之才,我猜他早就看穿了這小把戲,何況上官驚灝在場。他們不戳穿咱們,不過是因一時之趣罷了。”
她說著握起腰間佩玉把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