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眸光微動,又看了太子輦駕一眼,良久,方淡淡笑道:“小兄弟此法甚妙,我便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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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正廳。
居中主座的男子,兩鬢染雪,方臉微髭,一襲明黃錦服,卻正是東陵國主——榮瑞皇帝。
他身旁一名女子,雍容華態,雖已見年歲,卻蛾眉杏臉,姿色猶在,正是大皇子賢王之母——當朝皇后。
皇后眸光輕掠,座下一室芳華,竟是滿堂佳麗美人,一瞥之下,她輕聲笑道:“這時辰也到了,怎還不見咱們太子?”
009 計取大御史
皇帝微微皺眉,這時,皇后座下一名女子起身,欠身一福,笑道:“父皇母后恕罪,太子殿下和睿王手足情深,卻常記父皇教誨,公務不可有一刻耽擱,今兒個出門之前,殿下正有急件處理,便讓臣妾先行,臣妾妹妹翹容來自蠻荒之地,對臣妾說,唯恐見笑於父皇母后和各位候選的姐姐,略作裝扮才敢出門。”
女子說話之際,人人注目,不比皇后適才遜色。不僅因那一顰一笑盡是絕色傾城,更因她的身份。
這女子正是聞動東陵的太子妃,翹眉。
“嗯,太子做事素來分寸。”皇帝臉色一霽,頷首道,皇后唇角微抿,正想說話,翹眉察言觀色,已道:“不若臣妾出外一探,看殿下到了沒有?”
她等著皇帝回話,眼梢卻映過的對面一個男人饒有興味的目光,是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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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門前,王莽選了“驚灝承通”一面,翹楚便沒有選擇,揀了另一面:“驚銘寶鑑”。
人群裡聲音沸反。
“快看。”
“十一比五。”
相較於人們的激動,王莽神色平和,笑道:“勝負已分。”
二十局,已是十一比五之勢,剩下的,即使落後一方再怎麼追,已不可能挽回!
四大道:“主子,距選妃賽還有半盞茶時間。”
“承讓了。”
翹楚唇角一揚,和王莽擦身而過,穿過所有儀禮官,快步走進睿王府。四大和美人緊跟其後。
日色如菲,人群聲息靜默之下,突然驚顫呼喊出來。
“那後生贏了!”
“他贏了御史大人。”
是,勝負已分,那綠衣少年贏了。
莫公公眉心猶自緊皺,王莽輕揮袖袍,快步走回太子轎旁,苦笑道:“殿下,王莽不才,有負期望。
太子尚未答話,一名太監從院子惶惶奔出,急報道:“太子殿下,時辰將到,皇上讓您儘快過去。”
簾帳捲過長弧,一襲白袍似玉砌雪,眾人只看到一道挺拔頎長的身影從轎中步出,頃刻轉身,走進大門,電光火石間竟未及照面。樊如素和莫公公急步跟上。
“太子!”
人們洶湧的叫喊聲還未被瞬間掩上的大門隔斷,睿王府花園中,樊如素怔詫,那三個少年竟已不見蹤影!
這時,王莽再次請罪,太子低沉一笑,反問道:“王莽,在你做選擇之前,不是已經知道這一局你必輸無疑嗎?”
樊如素大驚——這怎麼可能?
010 太子的心思
“殿下,女官檢查了銅幣,錦囊又是我們提供的,這奴才眼拙,倒並無看出那女子哪裡使了詐。”饒是莫公公也微微驚訝。
太子一聲輕笑,“這賭局只是看起來公平罷了。賭局規則是,把銅幣抽出來的時候,若朝上的一面是‘驚灝承通’,須放回錦囊中重抽,只有在拿出來時是‘驚銘寶鑑’才作數,因為背面可能是‘驚灝’或‘驚銘’,他們賭的是這背面的圖案,這確實是一半一半的機會。”
“但實際上,賭的雖是圖案,王莽選‘驚灝’一面,她選‘驚銘’一面,等於各自間接選了其中一枚銅幣,王莽的是‘驚灝——驚銘’幣,她的是‘驚銘——驚銘’幣。
“那就是說,她的銅幣永遠不會有被放回錦囊重抽的可能,而在賭局開始之前,王莽的銅幣已經有一半的可能要被放回錦囊中重抽。這二十輪輪下來,除非王莽運氣極盛,否則必定先贏的必定是她。”
樊如素怔了半晌,這才明白,卻原來還有這等蹊蹺。後方跟著的一班儀禮官不知誰倒抽了口氣,也極是吃驚。
莫公公沉聲道:“倒怪不得甫進門子,就躲了起來。這女子奸狡,奴才必定將她擒住,讓殿下嚴懲。”
樊如素卻想起一事,反越發不解,看了莫公公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