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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在勒龐看來,雅各賓人浴血追求的正是那些古老的夢想。勒龐在提到議會的那些議員時,認為這些議員在希望破壞傳統方面是革命的,但在主張回到古代希臘和古代羅馬時,他們又顯得“極端反動”。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187。

在大革命中,中世紀的傳統確實已經風雨飄搖,但古代希臘與羅馬的整體主義政治自由卻借屍還魂。貢斯當將法國大革命的罪惡歸因於對古代人的自由與現代人的自由認識不清。他指出,“在我們那場曠日持久且充滿風暴的革命中,不少懷著良好意願的人們由於未能分清這些區別而引發了無限的罪惡”。[法]邦雅曼·貢斯當(也譯作“本傑明·貢斯當”):《古代人的自由與現代人的自由》,閻克文,劉滿貴譯,商務印書館,1999年版,第33頁。也就在是說,法國大革命仍然傾向於“在有共同祖國的公民中間分離社會權力”而不是“享受有保障的私人快樂”。兩個目標均可參見[法]邦雅曼·貢斯當:《古代人的自由與現代人的自由》,閻克文,劉滿貴譯,商務印書館,1999年版,第33頁。本處引文並非貢斯當原話,而是根據貢斯當原話的引申。

事實上,大革命正是追求更高“純度”的希臘式民主,才與民主的制度化失之交臂。大革命之失反而在於過度而廣泛公共參與任由公共生活淹沒了個人的權利空間。托克維爾曾經指出,“公共繁榮在大革命後任何一個時期都沒有大革命以前二十年中那樣發展迅速。”[法]托克維爾:《舊制度與大革命》,馮棠譯,商務印書館,1992年版,第208頁。

民主革命失敗的病理分析——代譯序(10)

傳統被破壞殆盡,現代又沒有來臨。那麼,是誰在堅守傳統?又是誰於狂風暴雨式的革命之後,打掃庭院,擦乾汙跡,把那些風銷血染的陳經舊典拿出來晾曬呢?勒龐認為,正是人民。他指出:

在革命過程中,這些破壞性的大眾行為是主要的,但是,誠如我們已經指出的,除此之外,還存在一個真正稱得上是“人民”的群體,而他們所要求的僅僅是勞動的權利。有時,他們確實可以從革命中受益,但他們從來就不會發動革命。革命的理論家們對他們知之甚少——亦不信任他們,因為他們知道這些人身上具有傳統和保守的基質。事實上,他們才是一個國家的中流砥柱,是他們維持著傳統的力量和連續性。在恐懼的作用下,他們表現得極為馴服;甚至在領袖們的蠱惑下一時也會做出過火的行為,但是,民族傳統的慣性力量不久就會再次發生作用,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很快就開始厭倦革命的原因。當革命所導致的無政府狀態發展得過頭時,他們固有的傳統精神將激發他們與之對抗。這時候,他們就會尋求一位能夠重建秩序的領袖。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74。。tenluo。

在勒龐看來,不僅拿破崙的帝國是眾望所歸,而且路易十八也是人民迎回來的。革命者越是否定傳統,傳統就越是揮之不去,反而那些曾經對未來抱有幻想的人們也開始對那種烏托邦式的改造不以為然。革命者開始謀求暴力,卻更加劇了人們對舊制度的懷念。勒龐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復辟最後也就不可避免了”。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85。

3。現代文化創新:漸進與均衡

勒龐認為,民族精神的培養“只有透過若干世紀的緩慢積累,思想、情感、慣例乃至偏見才能夠彙整合一種民族精神,它賦予一個種族以力量。沒有這種民族精神,進步就無從談起,每一代人將不得不從頭開始”。GustaveLeBon,ThePsychologyofRevolution,NewYork:G。P。Putnam*餾Sons,1913,p。61。人類的文明就是原始本能的克服,民族精神的形成正是文明的動力。勒龐指出:

社會所做的一切努力——這種努力對於社會的存在來說是不可或缺的就是依靠傳統、習俗以及法律的力量來限制人類的自然本能,這些自然本能是人類原始獸性的遺傳。控制這些原始本能是可能的——一個民族越是能夠克服這些本能,這個民族就越是文明;但它們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