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nist。我從小學一年級到中學畢業,所有的評語上都說要注意資產階級思想的腐蝕,刻苦改造世界觀。”
託尼簡直瘋了。
“他太不懂得看人了。”範妮搖著頭。
嬸婆將手按了按範妮的胳膊,表示安慰,“他在美國長大,連中國話都不能說了。”但範妮感到嬸婆也顯然是鬆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碰範妮的身體,表示親熱和接受,範妮想,也許嬸婆也怕自己真的是個國家派出來的communist吧,只是她借了託尼的問題來問自己。“太可笑了。”範妮怨恨地想。她忍不住說:“愛麗絲你也會這麼猜我嗎?”
嬸婆聳起肩膀來:“我不知道。其實在我生活裡所見,左傾的都是精英。但是左傾和中國共產黨之間的關係我不曉得。和我實際上沒有什麼關係。”嬸婆好象並不關心這個在範妮看來很嚴重的誤會,她伸直她矮小精緻的身體,將手在膝蓋上輕拍一下:“Anyway; You are in New York city now; what is your plan then?”
範妮被問得一愣:“總要先讀書咯。”其實,她還真的還沒有來得及想,自己真的到了美國以後,會怎樣,要怎樣。到美國,就是她的目標。要是不讀書才可以到美國,她就不讀書,要是非得讀書才能到美國,那她就讀書。象童話故事寫到最後一句,總是“於是公主和王子結婚了,在他們的宮殿裡渡過幸福的一生。”一樣,它們也沒有說結婚以後的事情,範妮也沒有想到美國以後的事情。範妮意識到嬸婆是對的,她現在已經在紐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