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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當上幹部,嫁了人,正經起來了。不過按她現在的作為,對共產黨不是真心。這種人本性難改,男人也走了,架不住舊情挑逗。不過要瞅好時機,慢慢叫她下水。”

蔣殿人滿意地點點頭,慎重地叮嚀:“人心隔肚皮,千萬小心,不可盲動!”

王鐲子走回來,指著毒藥包說:“大叔真是見多識廣,可找到下手的時機啦!大叔,你何不多拿些土信來,把牧牛山撒滿,叫周圍幾個村所有去吃草的牛,都翻白眼!”“夠了,侄媳婦!”蔣殿人沉著地微笑道,“來日方長,慢慢地幹,猛一下子鬧大了,易出亂子。嗬,山河村這群牛伸了腿,就夠曹振德那夥小子受的啦,也出出我這口壓了多少年的冤氣!”

孫承祖板緊臉皮沉思了一會,說:“現在牲口最要緊,要殺!不過,你說在咱村停牛場上放毒?”

“對,對!”蔣殿人點頭應道。

“使不得。”

“這我就不懂啦!”蔣殿人忍不住地叫起來,“和著土信煮一升黃豆,今夜撒在西河灘停牛場上,明早天不亮牛就去了,餓肚空腸,吃下去一個也活不了!這是萬無一失的手段,怎麼使不得?”

孫承祖連連搖頭,臉上露出冷笑:“你怎麼忘了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啦,嗯?”

“哦,啊……我白多吃那些年糧了!”蔣殿人恍然醒悟,自慚地拍拍腦殼,朝國民黨的特務心服口服的說,“差一點為我的疏忽出亂子。嘿嘿,鐲子,我比你男人差遠啦!他真是‘智多星’,我可光顧出眼前的氣啦!”

“伸冤報仇也要看大局。天下的共產黨都是咱們的對頭,打它的哪個地方都痛著它的心。咱在自己村邊的停牛場下手,人家不就懷疑到本村有壞人了?一時查不出來,也會加強對我們的防備,以後我們的手腳更不好動了,何況曹振德這小子,雖說土裡土氣,可他那把骨頭是為共產黨長的,夠厲害的了,咱們要處處提防這把刀!”

孫承祖的這一席話,使蔣殿人和王鐲子連連稱是。

不過我們不怕他,要幹!我要怕他們就不回家鄉啦。只要咱們多動腦子,曹振德那幾個人算得什麼!“孫承祖攥緊了拳頭,瘦長臉上閃著兇狠的青光,看著毒藥說,”牧牛山大得很,不光是山河村去放牛……好,煮餃子吃,吃飽去打這一仗!“

“姨父!”上身白襯衫下身藍布褲的青年,文雅地叫道。“若西,你坐吧!”老東山的妻子招呼道,望著躺在炕上的丈夫:“你外甥看你來啦,還不快起來。”

窗外細雨霏霏。雖是中午時分,屋裡光線黯淡,氣候倒還涼爽。

老東山慢騰騰地坐起來,閉著眼摸起菸袋,沉悶地說:“你來啦。”

孫若西把布傘放到桌前,將手裡的能盛一斤的酒瓶子高高地舉起來,討好地說:“昨天趕集,打了點酒……”“哦,不用你破費!”老東山眼睛睜開,滿意地接過瓶子端量一番,放在窗臺上,吩咐妻子:“燒水給外甥喝,他不喝生水。”

“一斤酒的臉面這末大,捨得草燒水給我喝啦。”孫若西心裡暗道。姨母走後,他坐在炕前的凳子上,試探地說:“姨父,我爹媽有個意思,想和你老人家商量。”

“說吧。”老東山閉目抽菸。

“是這末回事,”孫若西陪著笑臉,“是我的事。姨父你知道,外甥今年二十多啦,還沒訂親,想和你老人家商量……”他咽口唾液,想知道對方的反應。

老東山冷淡地說:“要說親,好事嘛。想找誰家閨女?”

“我爹媽的意思,是想咱們兩家,來個親上加親。”“嗯!”老東山突然睜開眼,有些驚訝,“和我嫻子成親?”“是,”孫若西謹慎地看著老東山的臉,“是我爹媽的意思,姨父,我自知無才,怕高攀不上我表妹。不過,姨父你知道,外甥雖不種地,也念過一肚子書,教著學,一月掙幾十斤糧食,我家也用不大著。我爹在煙臺的買賣雖說不太大,也有點門面,家裡不種地也過得去。再說,有了教學這個差事,年頭好也吃飯,不好也餓不著。再說萬一變了天下,也一樣幹,和鐵飯碗一樣,破不了。地呀山巒對我一點也不需要……”

老東山的眼睛早又合攏了。孫若西的話多半沒進他的耳朵,他心裡正在打算盤。對於淑嫻這個無爹無媽的侄女,老東山心裡不知想過多少回。他想給她找個丈夫嫁出去,但要是個富裕戶。這樣不會找自己的麻煩,也盡了他對死去的弟弟的責任。不過也不能太富裕了,那樣恐怕挨鬥爭,日子不好過。理想的人家是象他自己一樣,上不上下不下的中等家庭。

聽外甥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