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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什麼東西?”王鐲子瞪大眼睛。

“你先說敢不敢幹?”

“幹什麼吧?”

“對付共產黨!”

王鐲子向西房間瞟了一眼,含混地說:“你要怎麼樣?”“咱們去放毒!”

“藥人?”王鐲子有些緊張,又有些高興。

“還沒到藥人的時候,”蔣殿人瞪起深藏在眼窩裡的小眼睛,“藥死牛。現時牲口要緊……”

他剛談完計策,只聽一個壓抑的喝聲:“好哇,蔣殿人!你要反革命,抓起來。”

蔣殿人一驚,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穿軍裝的人,手槍正對著他。他愣了片刻,滾身下炕,拼命剋制戰兢兢的身體,彎著腰,帶著笑說:“啊,是承祖大侄,解放軍,回來啦!多會來的家,侄媳婦也沒告訴我一聲,送點禮……”

“少廢話,跟我到政府去。”孫承祖板著臉喝道。“大侄子,這是為的哪一件?我可是安分守法的啊!”蔣殿人的樣子非常可憐又虔誠,“你不信,問我侄媳婦。”王鐲子噗哧哧地捧著肚子笑倒在櫃門上。

孫承祖把手槍收起,拍著蔣殿人的肩膀,親熱地笑著說:“大叔,不要裝樣子啦!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清啦……哈哈!你可真算有識之士,是英雄……”

蔣殿人聽完孫承祖的來龍去脈,欣喜若狂。他異常懊喪而又興奮地說:“唉!我真該死。你舅去找我……可你們也不早說。好,如今算好啦,一塊幹吧!化堂真走了嗎?”“走了。”孫承祖回答道,“我舅的脾氣你也摸底,老想動手用刀槍,在家藏不住。共產黨控制得這末嚴,我怕他出事,就讓他去青島了,也去報告一下這裡的情況,也許他還再回來。”

“承祖,你說國軍怎麼還打不過來?”蔣殿人焦急地說,“聽說在沂蒙山折損了那末些兵馬,真使人心急!”“過來總是要過來,出不了這個夏天。”孫承祖滿有把握地說,“不過共產黨也不是紙紮的。特別咱這地方,窮小子為打國軍把骨頭的油都能擠出來。所以說,咱們這些人也不能閒著,要起來大幹一場。我回來這些天,和東泊村‘刮地皮’他們接上了頭。我叫他們再接幾條線,光景也就起來了!”“好!把黃壘河兩岸的村子串起來,再向北伸到昆嵛山裡面去,就夠共匪瞧的啦!”蔣殿人說著又憂慮起來,“只是要提防,共產黨的手段挺兇,萬一被他們識破一個村或一個人,會連累整夥……”

“大叔放心,我早有安排。除了‘刮地皮’父子知道我本人,與我直接通氣,其它的人都是一個連一個,這叫‘單線’。這‘刮地皮’的情況,大叔你還不知道。他的幾個兒子在日本時期吃得開,抗戰勝利時被八路軍抓著一個槍決了,另一個兒子現在國軍裡頭,家裡這個是老二。這老頭子外表也象你一樣老實,骨子裡呢——拿他自己的話說,‘有一口氣也得咬共產黨兩口’!”

“是個人材!”蔣殿人共鳴地摸著鬍鬚說。

“唉,”王鐲子嘆息道,“都是叫共產黨逼的。俺哥至今還不敢回家,不知下落,要不……”

“重點在山河村!”孫承祖打斷妻子的話,眉頭擰起來,“我回來這些日子,還沒找到下手的空子,原因是沒拉到公開出面活動的人,很著急。大叔,你看誰可以幹?”“真正貼心的很難說,”蔣殿人考慮著,“馮寡婦倒聽我的話。”

“那爛東西只會上神賣炕,還能幹什麼?”王鐲子厭惡地說。

“這人靠是靠不住,我是說叫她去放壞話,找幹部的麻煩是好手。”蔣殿人分析道。

“對,是一個人物。”孫承祖思忖著說,“最好能在幹部中找上線……”

“這就難啦,共產黨裡的人能聽你的?”王鐲子又插嘴了。“他們裡面也不一定沒兩個心眼的,大叔過去還不是掛過共產黨員的牌號?”孫承祖對著蔣殿人笑笑,“你看孫俊英怎麼樣?”

“嗯。從江仲亭參了軍,她就不大幹工作了,鬆下來啦!”蔣殿人說,“不過她不象馮寡婦,孫俊英不是個熊人。”“對付她,嘿嘿……”孫承祖瞥妻子一眼,吩咐她到外面聽聽動靜。王鐲子走後,他小聲說:“不瞞大叔,我和孫俊英還有點老交情。”

蔣殿人興趣十足地豎起耳朵。

“早先孫俊英在牟平她叔家,我上煙臺打那走,聽說咱鄉里有人在那裡開旅店的,生意興隆,大半靠個俊妞兒招徠的。我就去了……很投契,和她挺熱火,還為她花費了不少。”蔣殿人開心的笑道:“嘿嘿,想不到你那末小就幹風流事啦!現在還能搭上茬?”

“這些年是涼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