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來了。”小丫頭進來稟告。
“請。”
小丫頭打了簾,清清爽爽梳了兩根辮子的吳柔走了進來,吳柔不像吳怡,在穿衣打扮上一向是自己拿主意的,怎麼說呢,很有自己的清雅風格,吳怡則是把自己當芭比娃娃,夏荷她們愛怎麼扮怎麼扮,她們又偏偏都愛走華麗路線,吳怡一直很‘貴氣’。
“妹妹今兒怎麼有空來了?”吳怡這話真不是諷刺,吳柔真的很忙,她忙著討好嫡母,在劉氏跟前各種湊趣,忙著討好二嬸,每天跟著宋氏一起繡花學女紅,又忙著討好老太太,吳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老太太居然也愛找吳柔說笑了。
“我來找姐姐一起去看大姐姐。”吳柔牽著吳怡的手說。
吳怡不得不佩服吳柔的演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姐妹倆關係有多親近呢,“好啊,我去隔壁問問表姐去不去。”劉錦終於沒再跟吳怡擠了,劉氏給她安排了單獨的屋子。
吳柔好像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表姐劉錦,怎麼說呢,吳柔太忙,沒來得及跟這位捲入了京城最大話題的表姐多親近,絕對不是因為見面禮事件,吳柔心裡‘恨’上了這位表姐。
吳怡自然知道吳柔對劉錦有看法,可是劉錦這人這麼長時間吳怡也看明白了,她老了就是另一個老太太,心裡面規矩比天大,別說她不認識吳柔,就算是認識,她還是會在送禮物的時候讓嫡女跟庶女拉開距離,沒準在劉錦眼裡她這是在幫吳柔呢,自幼喪母的劉錦太會生存了。
吳怡跟劉錦曾經說過吳柔的事,劉錦的看法就是:“你們家的七姑娘真是個人精啊。”這話吳怡聽著可不是什麼好話。
吳怡打發人去隔壁傳話,劉錦果然在知道吳柔也會去的時候,說自己頭痛有些中暑,晚上涼快些再過去單獨找表姐說話。
吳鳳的嫁妝已經繡完了,經過劉氏一個月的藥補加食補調理,她現在面板白裡透紅,像是水蜜桃般嬌豔欲滴,氣色好得不得了。
見到兩個妹妹來了,立刻把她們讓到自己的臥室,“昨兒晚上有人送了我點荔枝,我正說讓丫頭們洗摘乾淨給你們分了呢,你們來了倒省了她們跑腿兒。”
這個時候的荔芝這種南方水果在京裡可是好東西,雖然不會是太遠的地方產的,更不會是什麼廣東的妃子笑,可也是稀罕物。
“這荔枝可是昨兒公孫家送的東西里面的?”吳怡側頭問姐姐。
“我們沒有,只姐姐有,定是公孫家送的。”吳柔幫腔。
“你們倆個猴兒!”吳鳳啐她們,“早知道你們要拿我取笑,我就什麼都不給你們了。”
“事先可說好了,姐姐已經說了要送我荔枝吃了。”吳怡說道,在古代除了洗澡不方便上廁所不方便之外,最大的不方便就是吃食太單一了,在現代這個時候正是瓜果最多的時候,什麼山竹、荔枝都是吃到不想再吃了,可是在這裡能選的就太少了。
“你這傻子,就知道吃,我要走了,我這屋子裡的東西也不能全帶走,你們倆個儘管挑,想要什麼就拿走,就當留個念想。”吳鳳拉著吳怡的手說道,她本來打算找人單獨把吳怡給叫來的,讓吳怡先挑,可是吳柔竟然拉了吳怡一起來,就只能說讓她們倆個挑了。
她看了眼吳柔,這個七妹妹年齡雖小心計卻深,吳怡這個人又憨厚,粗枝大葉的,她嫁了人,母親事又多,誰能看護自己的這個傻妹妹啊。
“我不要,姐姐還要回門呢。”
“傻妹妹,回門我又能呆多久?你們挑吧。”
吳怡在這個屋子裡看了半天,字畫、古董、古琴、圍棋這些吳鳳肯定要帶走,就算不帶走也是吳鳳的愛物,吳怡不想奪人所愛,最終要了吳鳳的六稜玻璃花瓶。
吳柔後來挑了吳鳳的一個湘繡的日出黃山屏掛屏。
吳鳳見了她選的東西,不由冷笑,這掛屏出自前朝著名繡娘黃紋繡之手,是老太太的愛物,在這之前二嬸曾經討要過多次,可是老太太惱二嬸不識大體害二叔的子嗣,沒給她,而是給了吳鳳。
吳柔如今選了這個,難不成要討好二嬸?
真可笑啊,巴結了二嬸又能怎麼樣,別說二嬸不一定會真心對她,就算是真心對她了,她一個嬸子能怎麼管吳柔?
等她嫁了,母親一定會帶著弟弟妹妹們回揚州,在京裡母親忍著不發作她,到了揚州——母親就算是尊佛也不會忍吳柔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吳柔自以為得計,卻不知道自己早成了老宅上下人眼裡的笑話。
儘管兩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