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怡被她繞暈了,總歸來說是“好”吧,“姐夫有通房嗎?”
“自是有的,不過都是規矩人。”不規矩也不會主母才進門三天就不規矩,現在自然都是規矩的。
現代女人總說小三兇猛,古代這些合法小三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定義了。
吳怡不知道的是,某件小三引發的大事,已經發生了。
吳憲的信在吳鳳回門第二天到了,劉氏冷笑著看完信,立刻收拾好了去了老太太處,關上門跟老太太談了半天,回去就開始收拾行裝,讓兒女們也跟著收拾。
吳怡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丫環們已經行動起來把行李裝箱了,本來她還覺得有時間,京裡的特產什麼的都沒有買,雷嬌這個好朋友也沒來得及告別,幸好錦表姐……吳怡想到這裡才想清楚,就算是吳家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訂好去揚州的船更不用說準備一路上所要用的東西了,難道母親早已經知道了訊息?
吳怡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烙了半天的煎餅,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感覺剛剛睡著,就聽見隔壁院子裡一陣吵鬧。
過了一會兒,夏荷進來了,“七姑娘發燒了,太太剛讓人請的大夫。”她表情平淡的說道。
劉氏的行程並沒有因為庶女的生病而耽擱,她把吳柔留在了京中老宅,吳怡在走之前看了吳柔,她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嘴唇被燒得乾裂。
吳怡之前懷疑吳柔是裝病不想回揚州,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忍心懷疑了,“你好好在京裡養身體,病好之後或者回揚州,或是我們隨父親回京裡,沒多久就能再見了。”
“我想姨娘。”吳柔的聲音小得跟貓叫一樣。
“我會照顧好姨娘的。”吳怡拍拍她的手背。
後來整個吳家因為吳柔而狼狽不堪措手不及的時候,吳怡才想明白,一個敢對別人狠的人不可怕,敢對自己狠的人才可怕,吳柔敢為了留在京城而故意讓自己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真生病發燒,後面出的那些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吳柔也許也被開了另一種金手指,如果不是揚州出了事,她就算是病得再嚴重,劉氏也有耐心等她病好再帶她走,可是偏偏揚州出了事,劉氏無暇顧及她這個庶女。
某種程度上,吳怡不如她,吳怡是個只會隨波逐流的,吳柔卻是個不甘於命運的奮鬥者。
揚州之禍一
吳怡他們從揚州到京城,坐船坐了整整一個月,從京城回揚州,卻只用了二十天,在一些水路比較寬的地方,夜裡船都不停,兩撥船工宿夜不停的划船。
劉氏到了船上就恢復到了以往的淡定,依舊跟兒女們語氣溫和,沒事的時候靜靜的坐在船裡看書,指揮排程僕婦,傭人。
中秋節他們是在船上渡過的,在渡船上看著圓圓的月亮,一家人靜靜的坐在一起,遠處的船上傳來《春江花月夜》的曲聲,吳怡躺在劉氏的腿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這一日天近傍晚,船終於到了揚州城,吳怡遠遠的就看見父親穿了身便裝站在碼頭等他們。
劉氏下了船,客氣無比的對吳憲福了一福,“老爺怎麼親自出來迎了?實在是勞煩老爺了。”
“你們回來了,我怎麼能不迎?”吳憲臉色還是一如往常,吳怡卻觀察到了一絲疲憊。
劉氏走的時候跟吳憲之間也很客氣,但卻透著夫妻之間的親密,這次他們倆箇中間卻有一種冷氣團,劉氏很生氣——吳怡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揚州知府衙門正院,劉氏把丫環們打發走,坐在羅漢榻上喝茶,吳憲坐在她旁邊,慢慢的剝著瓜子:“我已經把她鎖在院子裡了,沒有事情不許她出門。”
“你這是幹嘛?把她放出來,被外人知道了流言又做實了一成。”
“她——她死不承認這事跟她有關係,一口咬定說是她哥哥自己考的。”
“終究是秀才家的小姐……她不承認這事就對了,這事不光她不能認,老爺也要一口咬定了她哥哥是憑本事考的,這事不能鬧大,一床大被掩了為好。”劉氏揉了揉額頭,她能想到的吳憲未必想不到,只是驕傲的吳憲不能容忍自己被姨娘所騙。
這事說起來並不複雜,像是韓姨娘這樣青春貌美出身良家的女子,上趕著去認識年齡比自己大一倍的吳憲,進了吳家的門做姨娘,一為權二為錢,說是為了感情——也就只有有中年危機傾向的吳憲信,只是那個時候沒有這個名詞罷了。
劉氏在揚州的時候,韓姨娘也就是小打小鬧的爭爭寵,劉氏去了京城之後,她漸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