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倒成了要負責的了——古人的邏輯跟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這麼簡單直接,“陸先生家中必有高堂妻室讓他怎麼負責?讓紅袖給人做妾?我可捨不得。”
“陸兄倒是未娶妻,他曾言名不得功名不娶妻室,他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罷了,這陸家也是湖南當地的望族,陸兄是為了讀書這才寄居於侯府——”這個就有點為難沉思齊了,在沉思齊的思維裡,像是陸文才這樣有功名又出身極好的舉人,配紅袖這樣一個丫頭還是配得上的,雖是要做妾室,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陸文才以後做了官,也一定會對紅袖另眼相看。
“那你的意思是——”
“紅袖是揚州人,父親也是有功名的秀才,我發還了她的身契讓她回鄉嫁人就是了。”至於她準備寫信給秋紅,讓她尋訪一戶老實本份的殷實人家去提親這事,她暫時不打算跟沉思齊說。
“這樣也好。”紅袖是吳怡的人,沉思齊也沒打算多管,見她已經有了打算,也就不說話了,紅袖的事他也清楚,暗暗的想著這女子之間的爭鬥比男子之間的還要可怕十分,這才幾個月啊,綠珠死了,紅袖落了水——沉思齊只覺得跟吳怡一起吃飯的這段時間,才是他最平靜的時候。
沉思齊不想管這事,卻沒想到峰迴路轉,他剛回書房,就看見陸文才在等他,張嘴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娶紅袖。”
121、千里姻緣
吳怡以為經歷過一場穿越之後,這世界上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可讓她震驚的了,直到從沉思齊嘴裡聽到這個詭異的提議。
“娶?怎麼娶?”士農工商,舉人已經是士這一階級了,而紅袖?連平民階級都不是,紅袖是奴婢,納為妾室有可能,娶為妻子?就算是所謂平等的現代,博士娶一個小保姆都夠上社會版的了,更何況是古代。
“我也是這麼問的。”沉思齊也糊塗了,他的朋友要娶他妻子的奴婢,這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他怎麼說的?”
“他就是說要娶。”趕情陸大才子也沒想明白呢,直接把問題拋給了還沒尋思過味的沉思齊就跑了,而沉思齊此刻腦子想的是如果真的是陸文才娶了紅袖,他應該怎麼稱呼紅袖的問題,他和吳怡要怎麼跟陸文才相處的問題,士子圈子知道陸文才娶了個奴婢會怎麼看他的問題,絕對不會有人說他重情義就是了。
吳怡知道沉思齊的想法,這些古人的階級觀念要比她這個現代人不知道重多少倍,像是紅樓裡的嬌杏丫頭,也是先成了妾,生了兒子之後才扶的正,沒有直接娶成妻的道理。
“二奶奶怎麼忘了,紅袖的爹可是有功名的秀才。”夏荷在旁邊聽著,實在忍不住了,出言提醒,舉人娶奴婢不像話,舉人娶秀才家的姑娘可是門前戶對的很。
“哦,還有這樣的事?”這事沉思齊是真不知道,紅袖是吳怡的丫頭,在他眼裡面目模糊的很。
“確有此事。”吳怡說道,“所謂富舉人窮秀才,秀才窮起來一樣要賣兒賣女。”
“嗯。”沉思齊點頭,像是夏荷說的,舉人娶秀才的女兒,確實是門當戶對,只是紅袖在吳怡身邊的這一段歷史,卻不好隨便揭過。
“我問問紅袖,她要是也樂意嫁給陸先生,這事也不是不能辦。”
“對了,陸先生說,他親眼看見有一個小丫頭站在紅袖身後,把紅袖推進湖裡。”沉思齊說到這裡也搖搖頭,女人之間的爭鬥,真的是殺人不見血,如果陸文才不在,紅袖或是淹死,或是被那些跟著小少爺讀書的小廝下人救起,不管怎麼樣紅袖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紅袖一聽說陸先生要娶自己,當時就愣住了,回想起自己掉進水裡,掙扎不已,怎麼樣都喘不上來氣,就在她放棄掙扎的時候陸先生把她從水裡救了起來——“我願意。”
“你有這句話就好。”吳怡點了點頭。
吳怡本想自己辦這件事,卻沒想到她把紅袖同意的事告訴了沉思齊,沉思齊把這事接了過來,“你要辦這事,肯定要驚動陪房下人,這事越少知道的人越好,他年就算是有認識紅袖的人看見紅袖,也只不過會覺得陸夫人跟紅袖長得像而已。”
肖氏葉子牌癮大,沒事就愛摸兩把牌,今日府裡的事少,馮氏也有工夫,又碰上吳怡來給肖氏請安,婆媳三人又加上週成家的,湊成了一局牌。
吳怡是有她不輸別人,從來都不知道記牌的主兒,夏荷站在她的身後,看著站在肖氏身後的巧文打手勢,偷偷提醒吳怡放水,馮氏身邊也有這樣一個人,周成家的也是個久煉成精的,一來二去的,三家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