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事情的驟然變化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柳白雪和蕭無意便是不來保護胡翔,管飛鷹也不會向他下手。他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一個陰謀之中,胡翔不過是幕後主使的一粒棋子。
大柳莊和飛鷹山莊的人馬,近百人,虎虎啦啦全部跟隨在後面。
胡翔在前領路,來到飛鷹山莊的“飛鷹沖霄廳”。來到大廳之中,胡翔伸手向上指了一指,道:“馮春子小姐就被藏在屋樑之上。”人們抬頭向大廳棚頂看去,屋樑極寬,在下面不論那個方位向上看去,也不會發現上面藏得有人。
屋樑距離地面足有三丈來高,柳白雪縱身而起,在大廳牆壁一借力,身形向上面大梁射去。
第二八章:微妙洞若觀火
柳白雪飛身來到屋樑之上,只見屋樑上面果然規規矩矩的躺著一個少女。這少女十*歲年紀,全身一動不動,想是被人點了穴道。柳白雪只見她一張鵝蛋臉,臉色蒼白而憔悴,淡淡的兩道眉毛,大眼睛又黑又圓,不住骨溜溜轉動,眼中滿是惶恐之意,正是馮縱天的女兒馮春子小姐。柳白雪伸手解開她身上穴道,又解開她啞穴。馮春子翻身坐了起來,一把將柳白雪緊緊抱住,眼淚唰唰的落了下來,哭道:“總算有人來救我了……嚇死我了……又渴又餓……”鼻涕眼淚一股腦流在柳白雪衣襟上面。柳白雪撫摸著腦後頭髮,嘆息著道:“還是四年前那個樣子。”
馮春子把臉從柳白雪懷裡移開,鵝蛋臉滿臉暈紅,盡是淚花,兩行清鼻涕幾乎流過嘴巴。她伸手把鼻涕擤了,一把從屋樑上甩了下去。那清鼻涕便似一個晶瑩的歎號一樣,落在下面飛鷹山莊一個手下的腦門上面。那人眨了眨眼睛,伸袖子將鼻涕擦了。
雖然在這種情況之下,柳白雪還是忍不住對馮春子笑了笑,道:“姑奶奶,我們下去吧。”馮春子向屋樑下面看了看,道:“這麼高,怎麼下去?”柳白雪對下面的蕭無意道:“蕭兄,接著大小姐。”蕭無意伸出雙臂,道:“來吧。”馮春子居高臨下,見蕭無意光頭、虯髯,神態兇猛,吃了一驚,道:“我不要他接我……”一句話未等說完,只覺柳白雪在自己肩上推了一下,整個人便從屋樑上掉了下去,驚恐之下尖聲大叫起來。
在馮春子的尖叫聲中,柳白雪也從屋樑上一縱而下,三丈來高的距離,穩穩落在地上。同時蕭無意也已把馮春子穩穩接住,然後把她放在地上。馮春子睜大眼睛看著蕭無意的兇模樣,惶恐的向後退了兩步。蕭無意看在眼裡,心頭不禁微微生氣,臉上神色更兇,瞪著馮春子道:“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我會把你吃了?”他以為馮春子定然被自己嚇得大哭起來。哪知馮春子反而走到他面前,伸出纖纖小手,在他滿腮鬍鬚上扯了扯,道:“你兇什麼兇?”說著話,還彎指在蕭無意光亮亮的額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蕭無意愕然之下,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大聲道:“你不是很怕我麼?”馮春子“哼”的一聲,眼睛瞟著蕭無意道:“你是我柳大哥的朋友,我為什麼要怕你?難道你會把我吃了?”
眾人都覺馮春子這小姑娘活潑有趣,目光全都落在她和蕭無意身上。便在此時,管飛鷹突然閃電般竄到胡翔身邊,伸手向胡翔咽喉抓去。胡翔早就防備管飛鷹突然對他下手,但此時管飛鷹當真出手,他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身形連忙向後退去。剛剛退了一步,下面左腿小腿已被管飛鷹腳尖踢中,左腿倏地跪了下去。他單腿跪倒,身子矮了下去,只覺頭頂一陣發麻,已被管飛鷹伸手用手掌扣住,只聽管飛鷹沉聲道:“別動!”管飛鷹的“鐵砂裂骨手”威震江湖,胡翔嚇得六神無主,哪敢稍動?
管飛鷹道:“為什麼要這樣做?”胡翔本來十分驚恐,但知道今日大難臨頭、難逃一死,反而鎮定下來。只見他臉色煞白如紙,閉起雙眼,道:“事情已然敗露,莊主反而遷怒於我。小人既然拜在莊主麾下,這條命早已是莊主的了,莊主要取便取,何必多說?”只見管飛鷹脖子上青筋盤結,顯是心中極怒。柳白雪看在眼裡,生怕他盛怒之下,一掌將胡翔擊斃,喝道:“管莊主手下留人!”管飛鷹目光射向柳白雪,道:“憑你也配說情?”柳白雪傲然一笑,道:“我和管莊主乃是仇家,當然不會笨到和管莊主求情的地步。你我賭約在先,若是搜出馮春子小姐,這條性命便輸給了對方。”管飛鷹臉色發白,道:“是又怎樣?”柳白雪道:“此時管莊主的性命已經掌握在我手裡是也不是?”管飛鷹臉上表情變得猙獰可怖,道:“不錯。有本事,你便來把我的頸上人頭割走!”他話中之意不難聽出,不會引頸就戮,柳白雪想取他性命,還需動手。這已經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