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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事先的賭約,他堂堂飛鷹山莊的莊主,江湖上威名赫赫,如此耍賴,當真一敗塗地,臉丟到了姥姥家。

柳白雪冷然道:“我早知道你會食言而肥。你若放了胡翔,先前的賭約便即作廢。我若和你報仇,還需憑著真實本領,決一死戰,你看如何?”他已經許諾胡翔,今日保全胡翔周全。但當場眾人都沒有想到,柳白雪會用先前的賭約換取胡翔一命。胡翔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他睜開雙眼,眼中充滿感激之情。當場眾人,不論是大柳莊的人馬還是飛鷹山莊的人馬都對柳白雪這一舉動佩服得五體投地。

管飛鷹臉上肌肉不住跳動,終於把扣在胡翔頭頂的手掌移了開去。胡翔本來單膝跪倒,這時雙膝全部跪了下去,對著柳白雪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柳大俠救命之恩,此恩此德,我胡翔永銘五內。”柳白雪道:“我已經答應你,今日保你周全,你也用不著感激於我。”胡翔又磕了兩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

柳白雪當先邁步,走出大廳,道:“管莊主請到院中,你我不死不休!”管飛鷹鐵青著臉,跟在柳白雪之後,從大廳中來到廳外天井之中。餘人也都紛紛來到院子裡面。

柳白雪和管飛鷹相對而立,院子裡雖然百餘之眾,然而鴉雀無聲,為聽風過樹梢之聲。

自從搜到馮春子之後,管鳳的臉色便蒼白起來,美麗的女孩子似乎蒼老了許多。此時她走到管飛鷹面前,一雙大眼之中飽含淚水,道:“爹,你當真便是黑刀會的大龍頭麼?”管飛鷹這一刻也似乎蒼老了十歲,他最怕別人問他這個問題。柳白雪沒有問,馮縱天沒有問,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沒有問,而問這個問題的偏偏是這個自己一向喜愛的女兒。他心裡不由長嘆一聲:“難道這就是報應?”他知道自己惡貫滿盈,大限已到,略微傷感一下,隨即性子中那股狠惡灌滿全身,雙目凝視著女兒,道:“不是。”管鳳眼中的淚水終於撲簌簌滾落下來,似乎頗為喜慰,道:“爸爸,我相信你不是黑刀會的龍頭老大。”她轉身面對柳白雪道:“柳少爺,你父親是我爸爸殺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日管鳳代替家父償還你父親一命。”說著話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向自己頸中刎去。眾人均都大吃一驚,管飛鷹更是猶如五雷轟頂。

眼見那柄短劍便要刎在雪白的玉頸之上,突地“哧”的一聲暗器破空,“錚”的一聲將管鳳手中短劍擊偏。便在此時,柳白雪和管飛鷹同時出手,兩人一個手掌扣住管鳳手腕,一個伸指彈在管鳳握劍的手背上面,管鳳手中短劍“當”的一聲,落在地上。柳白雪道:“使不得。”管飛鷹有氣無力的道:“鳳兒,傻孩子。”卻是管飛鷹用手扣住了女兒手腕,柳白雪伸指彈掉了管鳳手中短劍。

管鳳雙眼凝視著柳白雪,柳白雪霎時在這雙美麗的眼睛裡讀出很多內容。管鳳身形一軟,便即暈了過去。

管飛鷹轉眼向人群中掃視,他知道方才發射暗器擊偏管鳳短劍之人,便在人群之中。但那發射暗器之人的手法,很是高超,剛才突變之下,他竟沒有留意到那暗器到底是何人所發。而場上眾人,唯有那藍袍人和馮縱天有這等功力,管飛鷹心道:“藍袍人和我有仇,自然不會是他相救我的女兒。”於是目光落在馮縱天臉上,道:“多謝馮老大。”卻見馮縱天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管飛鷹心頭一震,不是馮縱天,那麼便是那個藍袍人了。他目光在藍袍人的花臉面具上轉了轉,沒有說話。

若不是藍袍人及時發射暗器,擊偏管鳳手中的短劍,此時管鳳已然橫屍就地。

管飛鷹吩咐手下道:“把小姐送回房中休息。”他的手下不敢冒犯小姐*,當即找來兩個莊上的女婢,將管鳳背在背上,送回管鳳的閨房。

柳白雪此時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心道:“管飛鷹是我的殺父仇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然而我為父親報仇,將管飛鷹殺死,那麼管鳳失去父親,便會傷心難過。我便是殺了管飛鷹,我父親便能活轉麼?然而父仇豈能不報?”這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這件事情,以致他從海外歸來,心狠手辣,如今身上已經背了十幾條人命。今天因為管鳳自殺未遂,他的復仇念頭才第一次動搖。他忽然又想:“管鳳的痛苦全是因為她的父親,於我無關。然而她剛才的眼神……似乎不止因為她的父親而痛苦,好像她的痛苦也把我包括在內,這又是為了什麼?”

柳白雪和管飛鷹之間恩怨,管鳳顯然很無辜,因此柳白雪才把管鳳的感受考慮進去。他也是第一次把仇人的親人考慮在內,此時他心中很是茫然:“報仇是件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更令他訝異的是,管鳳方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