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雪看在眼裡,心中已經瞭然,身形猛地向那人撲去。眾人錯愕之間,柳白雪已經撲到那人身前,和那人拆了三招。這人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三招一過,他已經應接不暇。他身邊那五個人也同時向柳白雪出手,紛紛喝道:“他眉心並沒有什麼紅點。”柳白雪以一敵六,將六人向自己攻來的招數一一化解,冷然對中年人道:“便是你把人藏了起來,說!藏在了哪裡?”他一個打六個,數招一過,便被逼退五步。蕭無意此時也衝了上來,將六人分出三個,和柳白雪並肩對付六人。
大柳莊的人馬也散了開來,將那六人的退路全部截住。那中年人知道今日無論如何逃不出去,當下停下手來,道:“你說是我藏的人,有何憑證?”他停下手來,和他一夥的五個人也都跟著停下手來。其他無人顯然以這人馬首是瞻。
這片刻之間,柳白雪和這人交了五招,這人雖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絕非泛泛之輩。蕭無意站在柳白雪身邊,只要對方再行出手,他便繼續幫著柳白雪對付其中三個。雙手骨節不住噼噼啪啪響個不住,方才和他交手的那三個人見他這等威勢,均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柳白雪回頭問管飛鷹道:“這六人可是你莊中的人?”管飛鷹臉色極是難看,道:“是又怎樣?”柳白雪不再理他,面上雖然平靜,其實心中實是大喜若狂。他方才“我雖然還猜不到那個藏人的地方,但我已經知道是誰把馮春子小姐藏了起來”和“我已在那個藏人者的身上做了記號。那個藏人者的眉宇之間,被我用鮮血點了一點”這幾句話,不過是試探之語,想印證一下溫白水那天的供詞是否真實。在他預料之中,眾人聽了他這兩句話,知情者的目光一定不約而同的轉向管飛鷹本人。哪知沒人的目光轉向管飛鷹,卻有五人的目光轉向這中年人,實是意外收穫。沒想到藏人者不是管飛鷹,而是這不起眼的中年人。只要藏人者不是著落在管飛鷹身上,今日搜人之事便好辦得多。
柳白雪為什麼突然找上那中年人出手,管飛鷹只覺不明所以,但心裡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柳白雪對那中年人說道:“老兄貴姓高名?”那人道:“無名小卒,不值一提。”柳白雪眼中寒光逼人,盯視著這人的雙眼,道:“我和管飛鷹莊主賭的是頸上這顆人頭,今日已是魚死網破的局面,你是想自己保命,還是想替管莊主隱藏實情?”管飛鷹喝道:“你威逼我一個手下,這是什麼意思?”說著話向前跨上一步,卻被馮縱天坐在輪椅斜槍攔住,馮縱天道:“這三個時辰是柳白雪的。你已經答應柳白雪搜莊,卻沒有規定怎生搜法。希望你不要橫加干預。”管飛鷹目光銳利的看了輪椅上馮縱天一眼,不再說話。
柳白雪目光緊緊的逼視著中年人的眼睛,已從中年人的眼中看出怯意。在柳白雪的威勢之下,這人畢竟開始膽怯。這人勉強一笑,道:“柳白雪不但做事雷厲風行,而且智謀過人,在下佩服。”柳白雪道:“說出來吧,只要你說出馮春子的監禁之處,我柳白雪保你今日平安無事。”中年人道:“好,這生意做得。不錯,我知道馮春子藏在哪裡。”
此語一出,眾人一陣騷動。管飛鷹更是吃驚不小,喝道:“胡翔,這一道是你做的?”他說的是道上黑話,意思是“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只聽胡翔誠惶誠恐的道:“這麼大的事情,小的怎敢私自做主?何況小的身份卑微,也沒有做成這件事的能為。”管飛鷹背脊升起一股涼氣,便似他這般的人物,此時臉上也不禁變色。胡翔話中之意,自是誣賴自己便是他背後主使。
他已經知道,劫持馮春子這件事情是黑刀會幹的。如今馮春子果然被藏在自己的莊子裡,那麼便是黑刀會在暗中給自己“下藥”。黑刀會突然對他下手,他事先毫無朕兆。此時知道這一點,冒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很快冷靜下來,臉色變得陰沉得可怕。他冷冷的盯視著胡翔,胡翔直被他看得全身寒毛直豎。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莊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自從他加入飛鷹山莊之後,除了眼前的柳白雪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敢在管飛鷹的頭上動土。柳白雪道:“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你已經無路可退。你放心,我已經答應你,只要我柳白雪還有一口氣在,保你今天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胡翔臉色已然變白,點頭道:“你的話我自然相信。不過我胡翔也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在江湖上也是個活得起死得起的人物。你跟我來,我帶你去隱藏馮春子的地方。”
胡翔轉身在前領路,柳白雪和蕭無意跟在他身後,把管飛鷹隔在胡翔身後,兼有保護胡翔周全的意思。事到如今,管飛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