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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腰板筆直。

爐裡的火不安地跳躍,細碎的溫度在面上輕晃。他看著顧射修長堅定的手指,低聲道:“馬車找到了。”

“嗯。”

“在城外。”

“嗯。”

“沒丟東西。”

“嗯。”

“但我會努力找到偷車之人的。”陶墨信誓旦旦。

顧射抽空抬眸看了他一眼,“偷車之人?”

陶墨愣了愣,想不出這幾個字有何不妥。

顧射道:“偷竊者,不應該謂之賊嗎?”

陶墨低頭,凝神靜思,半晌鼓起勇氣道:“我想,他偷了車卻又分文不取棄之城外,定然是有他的原因的。”他看著顧射的臉色,生怕自己有隻字片語又犯了他的忌諱。

顧射不慍不火道:“你認為是何原因?”

陶墨道:“或許,他需用馬車。”

顧射嘴角微揚。

陶墨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說錯了。”

“不。有理。”顧射道,“馬車本就是用的,只是太多人人心複雜,想得複雜。”

陶墨聽他贊同自己,不禁膽大起來,又道:“我是這樣想的。那人或許是有急事,萬般無奈之下才借用馬車。”

顧射道:“他將馬車棄之城外。”

陶墨眼睛一亮,道:“也許他就是急於進城!”

顧射未答。

陶墨又想了想,“啊,他既然急於進城,為何不乾脆將馬車趕入城內呢?”

顧射在茶壺中添新水。

陶墨埋頭想了許久。

顧射突然開口道:“你先去何處找失車?”

“城中。因為金師爺說顧府的馬車若進城一定會被人認出來的……啊!他也知道。他認得這輛是顧府的馬車。”陶墨覺得思路一下子暢通了,“馬車是在籠山丟的,而他知道那輛車是你的。那人,那人是桑頭村的人?”

顧射側頭,看著門前東移的月光,“夜深了。”

陶墨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他手中的茶壺。

“我困了,你也該歇息了。”顧射直接下逐客令。

“哦。好。抱歉,我說案子說得太入神了。”陶墨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往外走,深恐走得慢了冒犯到他。

顧射看著陶墨出門,伸手拎起被火爐烤得發燙的茶壺,將其中清水統統倒進旁邊的水桶之中。

陶墨這頭才因顧射提點而茅塞頓開,那頭崔炯便直接將犯人押上了公堂。

陶墨接到訊息,匆匆換了官袍從顧府趕回縣衙,與他同來的還有作為原告的顧小甲。

金師爺見識過幾次陶墨審案,終於忍不住在閒暇給他念了幾篇坊間流傳的破案傳奇小說。雖說不盡靠譜,但在他看來,再不靠譜也比自家縣太爺要可靠得多。

因此陶墨上堂之後並不似以前那般慌張失措,不知所為,而是氣定神閒地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那人顫巍巍地正要答話,卻聽啪得一聲,驚堂木拍,當即驚得匍匐在地,慌亂道:“小人桑小土,小人,小人請大人開恩!請大人開恩!”他說著,就這樣啪啪啪得磕了三個響頭。

陶墨原是在問完話之後才想起小說中的縣太爺在問話之前都會一拍驚堂木,以壯聲勢,所以才慌忙補上,卻不想嚇到了堂下之人。他連忙柔聲道:“你莫怕,先將事情原原本本道來。”

桑小土聽到陶墨聲音平和,稍稍定了定神,低聲道:“小人是桑頭村的村民,家裡頭原本有幾畝地,但前幾年為了給我爹湊錢買藥,都給賣了。如今在城裡做點短工。”

顧小甲道:“你說的做短工該不會是樑上君子吧?”

桑小土茫然道:“沒搬過樑,倒是搬過箱子,大箱子。”

金師爺乾咳兩聲。

聽得正入神的陶墨立刻關心道:“師爺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先下堂歇息?”

金師爺沒好氣道:“多謝大人關心。”

陶墨見他面色紅潤,的確沒什麼病痛,才放下心來,對桑小土道:“金師爺不宜久坐,你還是挑要緊的來說。”

……

什麼叫他不宜久坐?

金師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雖說陶墨也算順了他的原意,但這緣由實在讓他“汗顏”。

桑小土唬得連連點頭,“那一日,我爹咳得厲害。我就揹著我爹來縣城看大夫,但是走到半路,我爹就不行了,臉色蠟白蠟白的,我怕他趕不及到縣城,半路上就……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