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眾人先後停下腳步,嶽東北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嘿嘿”地乾笑了兩聲,有些沒話找話地說道:“這間牢房倒是有些特別啊。”
“這是專門為了關押那些犯了極大罪行的人。讓他們終日遭受烈日的暴曬、風雨的吹打,以及蚊蟲毒蛇的叮咬,雖然活著,但卻要承受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痛苦。”安密咬牙說出了這段話。他的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籠子”裡的一個人,目光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可見對其之憎恨。
羅飛等人也順著安密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籠子”裡的人正蜷著身體躺倒在角落裡,腦袋緊貼著地板,一動不動,竟似死人一般。因為光線昏暗,距離又較遠,所以尚看不清他的身形相貌。
迪爾加扯起嗓子喊了兩聲,他雖然說的是哈摩語言,但羅飛清晰地辨出其發音與漢語“水夷垤”彷彿,應該是在叫喚那“籠中人”的名字,可那人卻並不理睬。
迪爾加用哈摩語言咒罵起來,神情猙獰,語氣兇惡。索圖蘭突然瞪了他一眼,目光中略有斥責之意,迪爾加連忙停住口,神色尷尬。索圖蘭轉過頭,看著躺在籠中的水夷垤,先是嘆了口氣,然後吐出一段哈摩土語,語調卻是柔和了很多。
這次水夷垤有了反應,他抬頭往籠子外看了幾眼後,開始扭動身體,似乎想起來,不過他的動作既緩慢又怪異,掙扎許久後,才挺起了上半身,形成跪在地上的姿勢。隨後他搖搖擺擺,幾乎費盡了渾身的力氣,終於完全站了起來,踉蹌著向眾人所在的牢房門邊走去。
在他漸行漸進的過程中,羅飛凝起雙目,仔細打量著這個背叛了整個“部落”的聖女衛士。只見他衣裳襤褸,渾身上下骯髒泥濘,鬍子頭髮都已蓄得老長,已很難分辨出本來的面容和實際年齡。由於長期遭受痛苦的折磨,他的身形極為消瘦,臉色也憔悴不堪。
他艱難地、一步一步地幾乎是挪動著來到了門邊,和眾人間已僅僅相隔一道木柵欄。他的行動呆滯笨拙,這不僅因為他的體力已極度虛弱,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雙手被死死地綁縛在身後,腳上也套著繩索,只留下可邁半步的間隙。
被關在水牢中還要遭受如此的捆綁,簡直是沒有了任何的自由。羅飛禁不住無聲的搖了搖頭。索圖蘭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想,輕聲說道:“要想對付猛虎,必須用最堅固的鐐銬才行。”
伴隨著索圖蘭的話音,水夷垤慢慢地抬起頭來,與眾人隔門相望。在和他目光相接的一瞬間,羅飛已完全領會了索圖蘭剛才那句話的意思:這可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
儘管飽受折磨,身體狀況已到了崩潰的邊緣,而且被牢牢地束縛著,但此人的雙眼卻仍是如此精亮,閃動著犀利的光芒。除了自己的族人之外,白劍惡他是認識的,羅飛三人卻是完全陌生的來客。他的視線在這三人身上停留著,充滿了警惕和審視的意味。
“這些是來自遠方的漢族勇士,他們是哈摩族人的朋友。惡魔已經肆虐到他們的土地上,白寨主的三個隨從也被惡魔殺害了。你對自己犯下的罪行還不悔悟嗎?”索圖蘭用哈摩族的語言對水夷垤說道,他的語氣低沉,但並不嚴厲,其中規勸誘導的成分似乎更多一些。
水夷垤雙目一緊,臉上微微現出驚訝的神色,喃喃自語:“惡魔?惡魔真的出現了?”
索圖蘭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客人,神情變得肅重起來:“羅和周來自遙遠的龍州。聖物在那裡被打破了!很多人像我們部落裡的受害者一樣,被惡魔嚇瘋,甚至嚇死!而且惡魔一路跟隨著他們,也許很快就會在村寨重出現了。”
“周?”這個熟悉的稱呼似乎勾起了水夷垤的某段回憶,他的眼神一亮,目光立刻順著索圖蘭的所指投向了周立瑋,不過他很快便失望地搖了搖頭,顯然,對方並不是他想要見到的那個人。然後他又微微轉過頭,往羅飛臉上看去。這個人對水夷垤來說仍然是如此陌生,但此人卻帶有一種神秘的氣質,這氣質在瞬間觸動了他的心靈。
極難描述的氣質,你甚至無法說清它是從何而來。從那雙明亮的眼睛?從嘴角充滿坦誠的淺淺微笑?或者是從他面龐上那鎮定自信的神情?總之,對方雖然沒有說話,但卻明白無誤地傳遞過這樣的資訊:來吧,告訴我你心中的秘密,只有我才能解開你所有的困惑。
水夷垤對這個異族的青年男子產生了興趣,他添了添舌頭,用嘶啞的聲音問道:“羅?你為了什麼到這裡來?”
索圖蘭立刻將他的話語轉達給了羅飛。
“他能聽懂漢語嗎?”羅飛見對方有和自己交流的意願,